赫明城一巴掌打在秦碧柔的脸上,怒道:“秦碧柔,你疯了吧!”
秦碧柔受力不及跌坐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脸颊,哭爹喊娘。
赫明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春桃,狰狞的面目柔和了些许,道:“穿上衣服去金风院吧,待会儿我派几个人去伺候你。”
闻言,春桃心中大喜,方才她还在担心赫明城碍于秦碧柔,这件事会不了了之。但现在看来,老爷是准备给她名分了。如此,也不枉她刚才那么卖力地服侍。一想到以后就有了自己的院子,还有使唤的下人,春桃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甜,连带着觉得身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春桃面悲心喜地穿好衣服,欢天喜地地去了金风院。
待春桃走后,赫明城关好房门,扶起地上的秦碧柔,声音缓和了几分,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打你?”
秦碧柔的脸扭向一旁,怒气冲冲地说道:“哼,你还不是怪我撞破了你的好事,怪我打了春桃那个贱蹄子。”
赫明城叹了口气,略显怅惘地说道:“柔儿,我本以为你是我的知心人,却没有想到你根本不懂我。”
“老爷,这话该从何说起啊?”秦碧柔转过脸,略显慌乱的问道。
“你想想,咱们府里的秘密若是传了出去,你我还能有好果子吃?偏偏你刚才还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若是被那春桃听出破绽,你我性命休矣!”
说到春桃,秦碧柔一把拍掉赫明城揽在她肩膀上的手,道:“你不是宠幸她了吗?干嘛还要瞒着她,干嘛不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她呢?”
赫明城一愣,反倒是把秦碧柔揽得更紧:“柔儿,只有你我才是真正的夫妻,至于春桃,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罢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瑶儿要嫁人,日后威儿也要娶妻生子,真正能够陪我到老的人,只有你。”
赫明城的一番情话,听得秦碧柔脸颊发烫,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不曾听到这样的话了,今时今日再次听到,总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却又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说起来,这么多年来,赫明城也只是为了需要纳了苏雨晴为妾而已,至于其他的女人,更是连一根手指头也没有碰过,这在京城的男子之中已经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想到这里,秦碧柔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但转念想到春桃,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不把它剜掉心里总觉得不痛快。
此时,酒楼之内,赫云舒和赵夫人已然用完了饭。二人又点了一壶茶,坐在窗边随意地聊着天。
赫云舒看着微笑的赵夫人,道:“舅母,你今天来赫府找我,是有事情吧?”
赵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浓,道:“你这鬼丫头,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来之前的时候的确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但是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说的必要了。”
“说说嘛。”赫云舒晃着她的胳膊,哀求道。
“好吧,其实啊,我今天来是受了父亲的嘱托。”
“外公?”
“没错。”赵夫人点了点头,说道,“不知怎么的,你和赫玉瑶的婚期都定在了下月十五。这就算了,父亲打听到明日三皇子府和铭王府的人都会到赫府下聘礼。铭王痴傻,王府里更是连个主事儿的人都没有,再加上这次陛下有意羞辱铭王爷,所以铭王府的聘礼肯定是糟透了。父亲怕你明日会因此事心里不高兴,便让我来劝你看开一些。”
“外公想的也太多了,我才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呢。倒是舅母您,回去之后外公若是问起,您一定不能把赫府遇到的事情告诉他。”
“哦?你倒说说,这是为何?”赵夫人来了兴致,问道。
“眼下云家位高权重,可越是身居高位,遇到的风波也就多一些。历来便有功高震主之说,这一点不得不防,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赫府的事情我现在还能应对,不需要外公为此忧心。”
看着对面的女子侃侃而谈的模样,赵夫人喝茶的动作僵住了,她没有想到赫云舒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心里对她的印象又改观了几分。看来真如夫君所言,舒儿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了,她不像是久居宅院的深闺女子,倒像是在朝堂上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
二人又去逛了逛首饰铺子,之后赵夫人的马车把赫云舒送到赫府门外,之后便回定国公府了。
赫云舒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此时,阿素已经将桌子上的东西归置整齐。
看到赫云舒回来,阿素忙迎上去,道:“表小姐,您回来了。”
赫云舒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桌子上被阿素分做两堆的东西,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东西有问题,对吧?”
说到这个,阿素就来气了,她指着其中的一堆首饰,愤愤道:“表小姐,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拿这些假的东西来糊弄我,看我回去不告诉夫人,到时候要她们好看!”
赫云舒笑了,这才像是秦碧柔的做派嘛。已经吃进去的东西再让她完完整整地吐出来,只怕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秦碧柔之前亏空了那么一大笔钱,也就更舍不得把这些好东西拿出来了,说不定还卖了一些呢。
阿素见赫云舒不怒反笑,诧异道:“表小姐,您是不是被气傻了,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若是能乖乖把东西还回来,也就不是她秦碧柔了。好了,阿素,你回府吧。这些东西留下就好,我自有妙计,保准让那秦碧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阿素应声,起身回了定国公府。
赫云舒看着那一堆假首饰,摇了摇头,这个秦碧柔还真是不安分啊,一出儿接一出儿的,看来,也该给她个教训了。
赫云舒正想着该如何整治那秦碧柔,便听到后窗晃动的声音。顿时,赫云舒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