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绝不肯轻易放我一条活路的。这世界只有“红”与“黑”,他们却不再需要“白”。
凡是白的,就必须把“它”抛入大染缸,要么映红,要么抹黑。
在我眼中,他们只是陌路人,可是在他们眼中,我却是他们的吃食。
我甚至连敬而远之的机会都没有。
“哎——”
游子诗猛的发出一声爆烈的嘶怒,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之下穿行而上似的,钻出了地面来,透着不屈与挣扎,透着血性与抗争,一路向上,穿透了头顶的阴霾与乌云层,连接了地与天的同时,又如闪烁的电光般,劈入每个听者的心坎里,使得他们的身心猛的发出了剧烈的颤抖,骨动心摇。
这是何等的一种狂妄王者的力量。
“我着急的问他是谁把我带到了这里
带到这里
带到了这里
他告诉我如果要回去
需要用我一生的时间
可是这还需要很多年
别告诉我如果要回去
需要用我一生的时间
因为这还需要很多年……”
——他们这群人,自己想吃人,又怕被别人吃了,都用着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觑。……
——去了这心思,放心做事走路吃饭睡觉,何等舒服。这只是一条门槛,一个关头。他们可是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师生仇敌和各不相识的人,都结成一伙,互相劝勉,互相牵掣,死也不肯跨过这一步。
——他们同流合污,狼狈为奸。要么一起拉下水,要么就视作异类。他们制定着吃人的规则。
在这样的世界里,不管怎么样,永远都别想要回去!
但是!!!
——他们这群人,又想吃人,又是鬼鬼祟祟,想法子遮掩,不敢直截下手,真要令我笑死。我忍不住,便放声大笑起来,十分快活。自己晓得这笑声里面,有的是义勇和正气。老头子和大哥,都失了色,被我这勇气正气镇压住了。
但是我有勇气,他们便越想吃我,沾光一点这勇气。
然而我却已经做好了准备,早已将生死抛诸在了脑后,他们以为已经限制了我一生的时间,事实上却恰好相反,我已经做好了为还原与张扬自己的“真实”与“洁白”而献祭自己的一生了!
我不会退缩!
我要战!
我诅咒吃人的人,先从他起头;要劝转吃人的人,也先从他下手。
别以为我会在你的世界规则下低头。要么生,要么死,我本是个无所畏惧的狂人。
战!
我要回去,也必是凯旋而归!
战!
游子诗沙哑而爆发式的唱腔将音乐推向了高潮,台下的观众们忍不住就被这情绪所感染,纷纷站起了身来,随着音乐的节奏而摇头晃脑了起来,和游子诗一样的投入。
此时,吉它声如雷声,如风雨,游子诗的歌声如地籁,如梵音,虽然歌词简单,曲调意境却诡异而深远,听得观众们久已麻痹的心思在瞬间复燃。
没有人敢在开场的时候飙高音,我却敢。
如有神助一般,又如雷鬼附体,游子诗将这首歌曲唱得直入每一个人的灵魂与骨血底。
郑士迦你不是想要控制我和苏音么,付豪你们不是逼我众叛亲离么,你们得逞了么?可笑。
看看台下吧,我的朋友们,我的室友们,还有海子,他们全都到场了,他们全部都在为我呐喊,为我尖叫,有一个缺席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