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小桥流水撇了撇嘴角,淡然道:‘你多虑了,我们这些连小世家都算不上的没落术者可没有闲心思跟同行打交道。’
——而且这帮势利眼也根本不会愿意跟我们打交道。
小桥流水生生地将后半句截了下来,觉得无谓去跟一个外人宣传自己家族境况的不堪。
“这样。。。。。。”
小桥流水见莫舒泰面露难色,想起他之前对马小玲的种种关心,心中清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说:‘放心吧,你的马千金绝对不会在这百八十之中的,六大世家人品不怎么样,但实力绝对过硬的。’
莫舒泰叹出一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灰黑色的绳扣,闪烁着的眼神不住地扫刮着小桥流水的俏脸,略显干燥的嘴唇张开又合起,就这么挣扎着、挣扎了数分钟之久,才终于牙关一咬,低声而又快速地从嘴中吐出一句:
“我关心的是钟氏集团的少东——钟鸣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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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听罢莫舒泰所说的桂城争霸赛始末,小桥流水这才松出一口气,将卡在莫舒泰脖颈上的一双致命玉手松开,感叹道:‘原来钟家也不过是被利用了,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钟氏与白闻钟合谋搞出来的——不,怕是不止我,那些被鬼门战卷入的术者们现在估计都在疯狂搜刮着钟氏父子吧。’
小桥流水这么无心一言,惊得莫舒泰心中咯噔一声,双手钳着它的肩膀催问道:“他们、他们会对鸣鼎怎么样?!”
‘你傻啊。’小桥流水白了莫舒泰一眼,拍开他钳住自己的双手,说道:‘他们是术者,再奸恶再气急败坏,查清事实之前都不可能对无辜的普通人痛下杀手的。’
见莫舒泰露出了心安的表情,小桥流水也感到安慰,笑了一笑,将身子挪到了床头,半倚其上,嘟囔着‘奇怪’,思索了一阵,提问道:‘按你说的,钟氏是因为少东钟鸣鼎被拍卖来的古董手链中的野鬼攻击了,心惊之下才萌生了大张旗鼓地办争霸赛请来货真价实的一流术者镇宅的念头——这就不对了,白闻钟的计划需要应和鬼门开启,且不说说出鬼门开启时间地点本就是足以令业界震动的本事,这么一件大事,白闻钟怎么可能允许计划中的一环要靠巧合达成的?完全不合情理。’
“漂亮姐姐你的意思是?”莫舒泰生怕小桥流水又怀疑到钟家头上,连忙开口辩护:“钟叔叔我不知道,但鸣鼎心地非常非常好!他绝对不会和这种阴谋扯上关系的!”
小桥流水知莫舒泰护友心切,不与他争论他断事的逻辑和标准是否公正,直言道:‘我的意思是,白闻钟恐怕早就算计好钟家了。’
“什么?”莫舒泰仰头细想一番,顿悟道:“漂亮姐姐你认为,庄邪跟白闻钟勾结?”
‘当然有这个可能。’小桥流水点了点头,而后又手拈下巴,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更倾向于另一个假设。’
“还有另一个假设?”
‘争霸赛之前,我调查过钟家父子的行踪,钟鸣鼎的行踪,确实与你所说无异。’
小桥流水说到这里刻意停下看着莫舒泰,意思是这就是我相信你的理由。
‘但钟天熙出国,却绝非你所说的公务繁忙——你知道在他出国不久之前,就在钟家宅邸所在的住宅区内,发生了一起驾车撞人逃逸导致一个小女孩当场死亡的事故吗?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因为这件事被很好地掩盖掉了。’
“钟氏宅邸附近”、“驾车撞人逃逸”、“小女孩”,这三个信息碎片就像拉动了莫舒泰鼻中的一个开关,导致他的呼吸越发地急促。一件生死攸关的往事经小桥流水的穿针引线,逐渐在莫舒泰的脑海中成型、展开。
小桥流水一心投入到自己的推理之中,全然没有察觉到莫舒泰的异状,沉稳的话语中蕴含着的兴奋越发隐藏不住,在她渐快的语速中暴露无遗。
‘我怀疑这件事故的逃逸者,正是钟天熙,而在暗中促成这桩事故的幕后黑手,恰恰就是白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