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君仪挽手慢步齐行,丝毫不见天罪神劫前的紧张,闻人然悠哉悠哉地走向黑海森狱,一边说道:“铲除阎王之后,我就去和城主商量,怎么也得把闺女带回来。不过,趁她不在家再养一个小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当真?”
“哎,千岁出头了都,我们现在算是空巢老人,再养一个子女陪在身边,总归是好的嘛。”
“对了,提到子女,十分遗憾,咱们那位义女已被流书天阙驱逐。”
“……不会是瑶映吧?”
“嗯。”
“我一点都不意外。”
笑了笑应了声,闻人然忽见远处战火连天,转念一想是天疆和黑海佛狱交兵,便无太大的紧迫感。
然而,隆隆战声之中,骤见一抹红影行剑若鬼神,周身百步竟无一人能存。闻人然细辨其面貌,先是一愣随后了然。
“是他?”
一甲子一次的神甲香火,乃是牧神当年所留后手。对于天疆而言,争夺香火更多是一种纪念的形式,却非必须的过程。如今既决意反击,牧神自不会白等六十年。
而黑海森狱主力已不在苦境,恢复五成元功的牧神率军进攻森狱,有所保留的玄膑快速落败原是情理之中。
不过,发觉黑海森狱陷入危境,玄同终未袖手旁观。飞光剑匣剑气纵横,与玄膑二人杀出一条血色去路,一时竟无一人可阻。众多高手围杀下,玄同虽是悍勇非常,却只有以走为先。
楚君仪微疑道:“你认识他?”
“在红楼剑阁有过一面之缘。惋红曲之品性气节,着实不类凡俗。原来他也是森狱出身,难怪我之前不曾听闻过这等高手。”
“那,我们现在该帮谁?”
“咱们的目标是阎王,又不是整个黑海森狱。而且惋红曲是森狱一份子,说不定知道破坏黄泉归线的方式……”
一言落,闻人然不再迟疑,却在骈指瞬间,倏变剑气走势。
人太出名,有一点实在不好。没了圣魔舍利,众多高手瞩目之下,闻人然连掩饰自身路数,都变得十分麻烦。
“夫人帮个忙。”
“嗯。”
掌心相抵借运真元,闻人然只挑偏门剑式,无声无息倏发数十道剑光,掩护玄同突围。发觉他人援手,一剑震退三族之长,玄同再败剑鬼,暗自留声致谢,瞬息不见踪影。
而在另外一方,伽罗殿内,牧神正欲握向仃立无声的牧田九歌,熟料猎颅荧惑早伏身在暗,率领天路五将合围牧神。
“阎王你!”
就在牧神掌握神兵一瞬,剧烈毒气突然顺延经脉侵体,令其急忙收手连退。
时机瞬逝,不容错失。猎颅荧惑奇兵顿出,速取牧神性命。但牧神终为一境之主,纵使元功仅半、剧毒加身亦非寻常可犯,仍然稳占上风,战得难分难解。
“哈哈哈,牧神,想要牧天九歌,就带古曜上门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地底突然冲出无数犀利剑气,瞬间打破两方战局。论剑海加入战局,三方顿成混战。竟是天地蝱半路截胡,强抢牧天九歌而去。
不过,丹青见入地三寸,去路突现千丈屏障,碧意盈盈不容通关。天地蝱尚未走远,便被闻人然持剑拦下。
“不该取的东西,还是留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