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要好好做人,好好活人,聂奇峰死了,我心结也没了,可我为什么又蛋疼地要问这些烂事呢?歪坨子死就死了,妈的有多大情份,差点赔上命;还有那些警察,笨到姥姥家了,都让大葫芦传讯了,怎么都没查着啊?对了,大葫芦这狗日的,是不是又误事了?
他在想着接触徐同雷的每一个细节,找着自己的失误,可又有什么用呢?
妈的,天救不如自救,他的手,又慢慢握向改锥了,这一下子插到什么地方才能致命呢?他想想和秃蛋一样剽悍的王立松,却是觉得难如登天了。
嘎唧,车停了,传来了徐同雷的声音:“下车。”
摘了眼罩,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庄稼地,小木下了车,狐疑地看了车下立着的两人,凝视片刻,徐同雷笑道:“看,这小子贼胆大吧。”
“干传销的,胆子能小么。”王立松道。
哦,不是动手,小木捏着改锥的手松了。
果真不是,王立松指着路下,两米宽的灌渠道着:“去,洗洗澡,脏成逑这样。”
哦,小木巴不得呢,下路脱了衣服,王立松扔了半袋洗衣粉,就着蹭蹭把几天的积下的垢洗了洗,等上来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上车继续前行,已经渐渐看到城市的轮廓了。
徐同雷看看表,回头提醒小木道着:“木啊,给你个活啊,一会儿去接个头,有个买家,见个面,谈谈价格和交货地方。”
“啊?我没干过啊?”小木吓了一跳,这尼马不但让他印钞票,还要让他贩假钞。
“什么事都有头一回,干过一次不就会了?”徐同雷道。
“这合适么?我一个人去?”小木纳闷了。
“想得美,老子跟着你给你当马仔,你是老板啊。”王立松道。
明白,这是投石问路,小木就是那块投出去的石头子,就尼马被警察抓了,也说不清自己是搁那儿来的,要没抓,那就得了,特么滴跟着干吧?你还有什么出路。
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蹊跷,小木有点紧张了,徐同雷笑着回头看看道:“怕了,印出来就得卖,不卖怎么着?那玩意擦屁股都不好用,见水就掉色,整得跟大姨妈来了样。”
王立松哈哈笑着,徐同雷开着荤玩笑,驶到城边就下车了,徐同雷驾车走了,王立松和小木两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约定的地点,途中,王立松已经把一摞假钞塞到了小木怀里,让他当今天交易的老板了。
“记住了啊,随便叫马老板、木老板、铁老板都行,就说老汉哥是你朋友就够了。”王立松如此叮嘱道。
车停的地方,在一处熙熙攘攘地闹市,下车的小木瞟到了一个“南阳大酒店”的名称,心里凛然更甚,被打昏装在木箱里,已经被这群狗日的运出了千里之外。
他瞟了几眼四周的环境,却不料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王立松看到了,王立松笑着问他:“想溜?”
“什么?”小木吓了一跳。
“装什么装啊,想溜就想溜吧,你可以试试啊。”王立松不屑道。
这家伙块头和秃蛋差不多,练武出身的,恐怕得十几个小木才够他打,小木嘿嘿一笑道着:“王哥,当年其实我是救了你的,你们要闹事,肯定要被打的,双拳难敌四手啊,我没害过您啊。”
“所以你才活到现在啊。”王立松睥睨道,人一阔脸就大,已经不是当年的穷逼了。
“哦,谢谢您,一定美言几句,我是真心替雷哥和您办事。”小木道。
“干传销的这群狗日的,有一句真话么。”王立松不屑地拽着他。
把小木给郁闷的,其实老子干过比那更坏的事呢。
进了酒店,小木喊着等等,我上趟厕所,刚才洗凉水澡,肚子闹了,王立松拗不过这货呲牙咧嘴,直跟着,进了卫生间,一直等在门口,催了几次小木才出来,出来后他还仔细地看了遍蹲号的地方,这才带着小木上楼见买家了。
“你看你这人,都不信我,让我干啊?”
“我说王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让我干你就放心,别端着这样子嘛。”
“哎你说话啊,我怎么跟人谈呢?啥都不知道。”
小木咧咧不休,直到快进包间,王立松才告诉他:晚上22点,安水高速路口五公里牌,一点一比十换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