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哦。”
小丫头想通这个道理之后,哼着歌在前面带路。
泸州城内有一条母亲河,泸河,姜家村就在泸河上游不远处,是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村里耕地不多,汉子们靠出门找活计,抓鱼为生,日子过的去。
姜大叔家住在村里的正中央,昨天刚下过大雨,村里的土路泥泞,马车要躲避深坑,以防陷进去出不来,十分考验赶车人的技术。
“小丫,你爹回来了?”
院内,姜婶正在收拾菜地,摘了茄子和豆角,正在洗菜。家里有三间泥瓦房,上面用瓦片盖的屋顶,可能是年头久,有些瓦片碎了。
“恩,我爹驾着马车回来的,好像带了客人。”
小丫是姜大叔老来女,姜大叔有两个儿子,一个在镇上给人做木匠活,还未成亲,另个分家,住到了下游,娶了个不省心的儿媳,他儿子又是个耳根子软的,非要闹着分家,和儿媳住到了老丈人那,巴巴的给人家当了半个上门女婿。
谁家不是大儿子和爹娘一起过,给养老的,每每提起,姜大叔唉声叹气,都说养儿防老,他那儿子肯定指不上了,他辛苦做工,给二儿子娶亲,小女儿攒点嫁妆,剩下的给自己留个棺材本。
“客人?”
姜婶疑惑,自家有亲戚,日子过的马马虎虎,不上门打秋风就不错了,哪有能买得起马车的。她不放心,放下手里的菜,在门口张望。
几乎是一个呼吸间,马车已经到了门口,被姜大叔停到宽敞的后院。
莫小荷和顾峥下了马车,她手里拿着点腊肉,顾峥拎着水果,交给姜婶,“姜婶,我们是来蹭饭的。”
“来就来,拿什么东西!”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婶见莫小荷笑眯眯地,一脸讨喜,心中欢喜,推拒她手上的东西。
“老婆子,接下吧,没准小娘子是咱们的雇主呢。”
姜大叔绕了一圈,红光满面,让小丫搬着桌椅板凳到树下,上村里人都爱喝的绿豆汤。
“有腊肉,那正好炒个豆角。”
都没用姜大叔说,姜大娘自动杀鸡,那叫一个麻利,等莫小荷回过头,刚刚抓住的鸡早已经被抹了脖子,血溅三尺了。
小丫才十岁,非常懂事,端茶送水,只有在以为别人注意不到她的时候,才会对着点心偷偷地咽口水,被莫小荷抓了个正着,小丫难得红了脸。
这样子非常可爱,让她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哥哥在学堂念书,家里的条件也不是顶好的,那会看到好吃的,也会不自觉地流口水。
“小丫,来,这个送你。”
莫小荷从身上解下一个香包,里面有十几种香料,带着有安神的作用,未来嫂子张纤纤就喜欢这些东西,送了她好几个盒子,带上去效果还不错,晚上放在枕头边,认床的她,很少失眠了。
“这……很贵重。”
小丫看到绣工,上面是一条肥肥的鲤鱼,当即爱不释手,她看了一会儿又不敢接,村长的闺女有一个,做工不好,还要几十个铜板。她没接手,就能闻到淡雅的香气,这个香包,比村长闺女的高级的多。
多少钱莫小荷也不知道,她还有很多,送人一点不心疼,她直接塞在小丫手里,又给了一套戴头上的绢花,喜得小丫扒着她的大腿不放,只要见碗里没茶,立刻满上,那叫一个狗腿。
“饭后我到各家走走,不嫌弃,今晚你们就住下吧。”
姜大叔热情相邀,村里人淳朴,都不错,只有一两家人懒惰,但算不上极品,他找勤快肯干人品好的,推荐给莫小荷。
其实也不拘非要姜家村的,推荐人选,举贤不避亲,他要推荐自己的小舅子。
“我小舅子刚及冠,人壮实,会几下子。”
姜大叔喝一口茶水,拍了拍腿,叹口气,“也不怕二位笑话,他吃过牢饭,所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活计,家里田地少,他经常到周边打猎糊口。”
姜婶一听说到自己亲弟弟,红了眼圈。她爹娘没的早,姐弟二人一直相依为命,她手头紧,也贴补不了娘家,好在她弟是个有有力气的,一个月做苦工也能有几百文,不时还要贴补她这个姐姐。
“我小舅子就是太仗义了,为人热血,这下吃了个大亏。”
姜大叔叹口气,也为他小舅子不值得。
“我小舅子也不是多管闲事,有天村里一群家丁,要抢他邻居家的闺女。”
那闺女才十二,还没长开,因为出门卖络子,被大户人家老爷看上,偏生那老爷就喜欢找未及笄的,带着家丁上门提亲,其实就是抢人。
“那户人家鬼哭狼嚎的,喊我小舅子帮忙,打走了家丁。”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听说有个家丁残废了,动手的人是姜大叔小舅子,隔壁那户人家连夜急匆匆搬走,不肯作证,所以他就吃了牢饭。
明明是好心帮人出头,对方不领情不说,连个公道话都不肯说,他在衙门里蹲了两年,才出来不久。
说到好心办坏事,相信没有人比莫小荷体会更深了,她差点摊上人命官司,幸好最后圆满解救,还是多亏卫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