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周围的山里传来一声声野兽的怒吼,族里拉车的马被吓得瑟瑟发抖,受到了惊吓。
山匪屠村之后,血腥味太浓重,怕是引来山上的野兽。
族人谁也不敢入眠,突然觉得来村里躲避,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决定。
莫小荷依偎在车窗之前,喝了点热水,睁着眼睛看向窗外,她担忧山匪杀个回马枪,担心野兽下山,万一对抗不过,一行人都要成为盘中餐。
“妹妹,别怕,不如上嫂嫂的马车上小憩如何?”
徐雁回一派淡定,全然没有刚才喂小娃时候的手忙脚乱,大冷天的打着一把折扇,从袖口中翻出一把小铜镜,在手里摩挲。
“呵呵。”
莫小荷干笑两声,族人这么倒霉,也不知道是被谁害的,罪魁祸首悠哉悠哉,摆出一副一点都不担心的模样。
兔子精徐雁回的马产自大越的北地,日行千里,据说彪悍得能踢破狼的脑袋,在族里马瑟瑟发抖焦躁不安的时候,只有徐雁回的马淡定,貌似还有点不屑,扭过脖子,不给自己的马正脸。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命由天定,妹妹要相信自己运气不会差。”
徐雁回优雅地抖抖袖子,好心地安慰莫小荷。
“我要是运气好,能遇见你吗?”
麻烦精,摊上没好事,而且明明是个爷们,还要勾引自家大哥。
莫怀远可是被风花雪月的话本子荼毒过的书生,情深一片,万一真看上徐雁回,以后怕是要伤透心的。
就冲这一点,莫小荷必须把此等妖孽当做自己的头号敌人。
“唉,妹妹,你不了解嫂嫂的一片真心。”
徐雁回哀叹着,美人眉头轻蹙,也是那般美丽,但凡是男人,怕是愿意为如此美貌的人摘星星,摘月亮,献出一切。
可惜,莫小荷对娘娘腔完全免疫,她爱的是自家未婚夫那种身材高大,肌肉线条匀称,有安全感的汉子,小白脸在她这统统不及格。
“你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怎么调节自己的吗?”
徐雁回没话找话,拉着莫小荷闲聊,打发漫长的夜。
“恩?”
打了个呵欠,莫小荷拿出香包,放在鼻下轻嗅,这是顾峥前几天送给她的,做工精致,味道清新好闻,她非常喜欢。
闻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这个香包,让她稍微舒服点,还能减少心中的恐惧感。
“照镜子。”
徐雁回握着小铜镜的手柄,对着镜子照了照,“上天给我了我绝世的容貌,我还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呢?”
“咳咳……”
莫小荷差点被花香味呛到,她对着徐雁回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迅速地关上车门,拒绝与自恋狂对话。
半个时辰之后,李氏拎着一个小袋子上了马车,里面是磨成粉的粳米,够小娃喝上一段日子,等路过大些的城池,看看能不能找农户要点牛奶。
“小荷,娘刚才抱着着急,娃是小子还是丫头?”
擦擦汗,李氏小心翼翼地又套了个袋子,把粳米粉放在小几拉门的上层存放,以免受潮。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被自家遇见,也是一种缘分,她和莫景山商量过,打算记在自家名下养着。
“和徐雁回一个性别。”
那小胳膊小腿和有力哭声,当然是男娃娃,而且在丫鬟给小娃换尿布的时候,莫小荷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