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发愁:“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太胆儿小了,以后嫁了人被夫家欺负都不敢吭声儿,可愁死人了。”
萧云笙道:“咱们萧家的孩子,不管男女,没有谁能欺负的,祖父镇守边境,立功无数,不就是为了儿孙们能安详荣华富贵的吗?
二婶不用担心,堂妹不想嫁人就不嫁人,嫁了人过得不好我会把她接回来,打爆他们夫家满门的狗头,我给堂妹做主了。
这么乖巧的孩子,瞧着多招人疼啊。”
于氏张张嘴,愣是说不出话来,这大侄女的想法跟常人太不一样了,干笑道:“女孩子哪儿有不嫁人的呀。”
“我就不会嫁人的,我吃这么多苦,学这么多东西,不是为了困在内宅给一个男人相夫教子的。”
于氏太震惊了,这话传出去可怎么了得?
堂妹萧云珠却很喜欢她,“阿娘,我能陪堂姐玩儿吗?”
“别打扰你堂姐……”
“没事儿的,我也刚回来,堂妹多跟我讲讲家里的事儿,二婶若是忙你就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于氏无奈,只好叮嘱萧云珠:“玩儿一会儿就回来,今日的女红还没做完,还要习字弹琴,功课不能荒废。”
“是,阿娘。”
于氏一走,萧云笙直勾勾盯着堂妹的眼睛看,看的她莫名的心虚:“堂姐,我哪里不对吗?”
“你身上有脏东西附身了,它影响你的性格,让你胆儿小,内向,怯懦,自卑,活的不像萧家人。”
“这不可能,我怎么没感觉?”
“你只是遗忘了,或者下意识的忽略了,你想想你小时候,肯定不是这样子的性格。”
萧云珠脸色煞白,她不敢深想,下意识的想逃离:“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你走可以,它得留下。”
萧云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取出两张符纸,猛地拍在萧云珠的额头上,然后又吩咐丫鬟:“去拿一把伞来,最好是黑色的,我得留着这个胆小鬼,问问它如何附身在我堂妹身上的。”
丫鬟都吓傻了,木然的去找来油纸伞,萧云笙取出朱砂笔,在伞面上写写画画,此时萧云珠已经开始哭泣求饶:“大师,你饶了我吧,我也是苦命人,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没有想害人,也不敢,我只是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无意间附身你家人的,呜呜呜……”
芍药和海棠闻之落泪,所有悲惨的事情涌上心头,哭的不能自已,恨不得自我了断才好。
萧云笙不为所动,“好了。”
又是一张符纸拍上去,一声惨叫声响起来,萧云珠晕了过去。
“让她休息一会儿,我开个方子去抓药回来,这么多年被鬼气附身,导致她身体孱弱,需要好好养一养。”
“大小姐……”
两个丫鬟吓的脚软,萧云笙道:“你们连这点儿事情都害怕的话,以后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我另外找八字硬,胆儿大的丫鬟来伺候。”
“不,我们不怕。”
伺候大小姐是一等丫鬟,月银和待遇都是最好的,若是去别处伺候,只能是二三等的丫鬟,没钱比鬼更害怕。
两人生怕萧云笙不要她们,赶紧安顿好萧云珠,又去抓药熬药,忙起来就忘了害怕了。
此时萧云笙正在审问油纸伞里的胆小鬼:“说说你怎么死的吧?我萧家可是武将之家,祖宗的煞气庇护全府,你肯定不是死在萧家的。”
胆小鬼道:“我是于家的丫鬟,我才十二岁就死了,五岁就被卖到于家当丫鬟了,那些大点儿的孩子都欺负我,管教嬷嬷也很凶,我不敢偷懒,不敢反抗,小心翼翼,只想活着,可我还是死了,呜呜……”
萧云笙不耐烦:“说重点,怎么死的?于家是堂妹外祖家,也是高门大户,不该虐待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