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房门,掏出一面很小的圆镜子,江六开始卸妆……
乌雅调的这口脂很牢固,还得用特殊的东西才能擦掉,难怪人装扮成黑奴不会被发现,是真的很有一手啊。
擦拭干净的嘴唇是浅灰紫色,如果不是知道缘由,江六肯定会以为自己吃野果子中毒了。
夏大爷拽着他诊脉好几次,说他不对劲,但也没看出端倪,这几日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连小楼的病人也不看了,专心研究起了古籍。
他们也没料到,江六会涂抹口脂遮掩唇色,还遮掩的那般好,看着那么老实个人,结果搞这些花样迷惑大夫。
吃完药上床,本以为会一觉到天亮,结果没一会儿就被吵醒了。
“抓住他们!”
“大黄,咬他!”
“灰灰,小心啊!”
江六很想睁开眼,但这药劲实在是太大,把自己的大腿都快掐的没知觉了,身子才恢复过来。
外衫都来不及穿,达拉着鞋就往后院跑,家里人都起来了,江瑚拿了木棍在手上,护着奶奶阿娘和小婶儿,旁边还有拿刀的苗三娘和武娘子。
爷爷在一旁高举着锄头,江木和梁狗蛋按住了一人,大哥和二哥各按了一个,三哥和江林也按了一个人,还有两个跑了,大伯和他爹还有大黄追了出去。
“汪汪汪!”
“汪!”
灰灰这会儿正咬着人不放,模样凶狠,浑身炸毛,这人是几人中块头最大的,二哥和灰灰都下了死手,贼人的手应该是断了,疼的他脸都扭曲变样,满口的污言秽语。
江六听的很心烦,捡起地上的长刀,对准男子另一边胳膊,狠狠划了下去。
“啊!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这小杂种!”
其余三人见他这么痛苦也奋起挣扎,但江家的汉子并没有他们想象的弱,压着人根本无法动弹,脸死死的按在地上。
这四人都带着刀,穿着也并非穷苦农人,江六把刀指向他的脖子,沉声问道:“你们是谁,老实说,我人小力气不稳,你觉得你这刀快吗?”
这人眼珠浑浊,脸上横肉纷飞,还刺了大字,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的说道:“今日算我认栽,爷爷我只想借点钱花花,黄口小儿胆敢杀人?”
江六都快被气笑了,普通的贼人会人手一把刀?还受过墨刑?真当他是三岁小娃哄?
大姐江珊也来了,陆桥和牛震都去抓人,动静闹的太大,这会儿村里人也都在找人。
江家后院打了好多只火把,村长见这六人都不是善茬,让必须得送交官府,怕是逃奴。
这几人带了有毒的肉包子,原是想先毒死了狗,结果大黄和灰灰都没吃,只悄悄躲了起来,没发出声音。
等他们人顶人的从墙外翻过来,狗子猛的扑过去,伴随着动静,后院儿的梁狗蛋和江木江林迅速起身,拿起一旁的带刺铁棍就冲了出来。
这狼牙棒还是钟文给的,知道他家新修了院子,说是给的贺礼,院子大了说明家底子厚实,也会招来麻烦,比起送其他的,还是送点防身武器来的实在。
他家以前也遇过几次贼人上门,这狼牙棒可比刀子好使,只要有气力,一棒子麾下,不死也是半残。
这六人也是栽在了这武器上头,没料到这乡野山间,还有这等利器,否则今夜江家必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