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招手喊来个年轻汉子,这人是他们六人中年岁最小的,看模样也才成丁。
“阿土,晚间你回趟山上,告诉族长要烧一批罐子,用最好的土。”
江六给他比划了罐子大小,一斤两斤五斤的都要些,罐子口不用烧太大。
阿土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继续回去忙,这井再有两日就能打好,已经开始做井圈了。
打井老头姓虞,他们那说是个村子,其实都是族人,山上不好种粮食,也养了不少土蜂子,问江六要不要,可以用蕉芋粉和粉条来换。
这不花钱,江六肯定是愿意的,现在家里磨粗粉快,一天就能攒下几十斤,粉条也是如此。
他们这正说着话呢,就听见二哥在喊:“小六,快回来,有人找你!”
二哥的语气很急切,想来是有贵客上门,江六拍干净手上和身上的泥土,绕过后院进门。
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一辆牛车,棚子都是结实的好木料,遮风的布料比农家人穿的衣裳还要好。
牵着马车的人忙上前:“江少爷,我们少爷让我来送东西。”
这是钟文的贴身奴仆,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奶兄弟,这次是送卖糖的钱来,也要买走蕉芋粉。
“不敢当不敢当,唤我江六即可。”
啥少爷不少爷的,一会儿村里人听了不得笑死,他就是个泥腿子,大字也只识得几个。
另一牵着牛车的人也上前:“这位东家,我是四季酒楼的,这次前来是想买粉末和粉条。”
江六把二人请进屋,他家也就堂屋宽敞些,院子里是真的没眼看啊,堆满了各种菜和蕉芋。
“小院杂乱,还请多多担待。”让二哥帮忙倒两碗糖水。
两人都不是什么富贵眼,哪能不知晓这些,让不必忙,他们还要赶回镇上,这山路可不好走,赶车也得一个时辰。
现在家里粗粉有一百六十斤,细粉八十斤,粉条二百八十斤,四季酒楼要了四十斤粗粉,粉条一百斤,细粉十斤。
四季酒楼这里就得了四十九两,剩余的一两银子,这人全买了南瓜香糕,采买多年,是不是好东西,鼻子一闻就知道。
剩余的钟千都要了,价值六十两银子,还额外给了个轻飘飘的木匣子。
酒楼的采买见二人有话说,于是在门口清点东西,顺便等钟千,他很惊讶钟家的大手笔,那细粉要的完那么多?
转眼一想也不奇怪,府城肯定比清溪镇有钱人多,可能不爱吃粗粉,就喜欢水冲就能变成透明羹的新玩意儿。
他们酒楼这两日老有客人问,有没有凉粉和桂花羹,掌柜的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后来问的人多,也向客人们打听起来。
这桂花羹可不得了,是江府传出来的吃法,用水就能冲成羹,加什么料就是什么羹。
掌柜的禀明东家,东家让去码头寻人,结果他们去晚了一步,人已经收摊儿回家了。
卖烧饼的告诉他们,摊子的主人住在九河村,就是镇上说的恶人岭。
刚好这时钟千来了,于是两人就一道来这边,进村时问了好些人,江黎可是这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