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陌风捧着一碗自己煮的清粥进了白清兰的房间,白清兰因是侧身,背对外面,所以他以为是下人婢子,便怒吼道:“滚,滚啊!”
陌风立在原地,他对着白清兰双膝下跪,轻声唤道:“主子!”
白清兰在听到陌风的声音时,心里狂喜,可面上却是一脸冷漠,“你来做什么?”
“属下听说主子一日未进食,便特意熬了些粥来,主子要不要尝尝?”
白清兰闹着性子,没好气道:“拿走,不吃!”
陌风低垂了眉眼,他向白清兰认错,“主子,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只要您能进食,什么惩罚,属下都愿意受着。只求您爱惜自己的身体。”
白清兰翻过身,看着陌风那副低三下四的样子,突然生了想欺负他的心思。
白清兰一本正经问道:“陌风,你愿意给我侍寝吗?”
陌风嗓音紧了紧,解释道:“属下是影卫,不配给主子侍寝。求您换一个别的惩罚吧。鞭刑、服毒、棍刑,属下都能受着。”
白清兰冷哼一声,“看来,我的安危在你眼里,还没有你的名节重要。”
陌风以为白清兰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主子,主子的安危在属下眼里,大过一切。只是属下身份过于卑贱且又是人疴,所以,求求您,放过属下吧,属下除了不能给您侍寝外,其余的都能为您做。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属下在所不辞。”
白清兰从床榻上起身,命令道:“把你熬的粥拿走,我不饿,不想吃!”
陌风见白清兰如此执拗,心疼白清兰的他只能好声好气劝道:“主子,一天不吃不喝对身体不好,属下求您了,多少吃点吧。又或者您想吃什么,只要您说出来,属下再去做。”
白清兰语气严肃了几分,“我只想吃你,你要是不愿,你就滚远点。”
见白清兰如此坚持,陌风也知自己劝不动他了。
罢了,自己这条命都是白清兰的,不过一副皮囊,给了她又如何?
若他日家主怪罪,大不了就说是自己惑主,将这条命还给白清兰好了。
陌风心下一横,松口道:“主子,只要主子肯注重自己的身体,属下愿意给主子侍寝。”
白清兰闻言,高兴的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她下榻快步走到陌风面前,她刚伸手,准备火急火燎的去抓陌风的衣领时,陌风下意识躲开。
这是身为一个影卫该有的反应。
白清兰的手僵在了半空,欢喜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原来陌风真的对自己无意啊!
年少不知情为何物,白清兰只知在被陌风拒绝的时候,心里是失落与伤心。
白清兰从陌风手中接过粥碗,默默喝粥,一言不发。
这碗粥是热的,白清兰知道,定是陌风用内力在暖着这碗粥。
陌风察觉到白清兰垂下去的眸,知道白清兰的心情从喜转到了悲。他为了安慰白清兰,便对白清兰行了一礼,解释道:“主子,属下并不是故意躲开您的,只是,属下做了多年的影卫,习惯了。而且,属下身上又脏又危险,属下斗胆,想请您等等属下,属下将自身洗干净了再给您侍寝如何?”
白清兰一边喝粥一边似赌气般,没好气道:“不愿意就算了,我又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我如今粥也喝了,你的目的也达成了,陌风,你走吧,从今往后,去家主那边伺候吧,我这不需要你了。”
白清兰明明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委屈,可她还是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来。
陌风深爱白清兰,自然不想再越描越黑,他只能站起身,先是将袖中绑在臂膀上的暗器取出,再又将绑在腿上的短刀拿出,还有佩戴在腰间的配剑,头上的发叉等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全部取出后扔到地面。
陌风怕暗器没搜查干净误伤了白清兰,便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身上还有没有别的暗器,在确定没有后,他才解开了腰间的腰带,一层黑色的外衣从他肩上滑落后,露出里面一层白色柔软的里衣,陌风对白清兰行了一礼,“主子,属下愿为您侍寝,但属下斗胆,想求您一件事,若哪一日,您玩腻了属下,求您垂爱,让属下做您身侧的影卫,为您尽忠。”
陌风语毕,对着白清兰双膝跪地,声音低沉了几分,“请主子享用!”
十五岁的白清兰半大不小,她是在宠爱中长大的,自是不懂何为珍惜。
她只知贪图享乐,天天开心才是正事,至于其他的,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但陌风与白清兰不同,他的一生坎坷而曲折,所以他从小就懂得比白清兰多,他知道何为喜欢,何为珍惜,何为感恩。
陌风对白清兰的喜欢是因为她对自己多年的庇护。
训影室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弱者进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强者抹杀。
可陌风自进训影室后,都是白清兰在派人偷偷保护他,陌风这才能活到今日。
他虽在训影室里受过不少苦,但也因月辰和白清兰的帮助而收获了不少甜。
他对白清兰的喜欢不仅仅是见色起意更重要的是,他懂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