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颜之前刚出过宫,身上还带着点银两,这时从身上取出来,连荷包塞到莹露手上。
说话间熠瞳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诺颜怕人起疑,等不及莹露回答,动身迎上前去。
莹露独自站在餐厅的一角,远远地望着谈笑风生的诺颜和熠瞳。天已经黑透了,厅中不知何时盏起了灯,灯光映在他们的脸上,流光溢彩。皇帝神态自若,举止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不像中毒的样子。
莹露思索着,看来她是无法再在皇宫待下去了,她必须得听小姐的话离开,现在就离开。离开前她能做点什么呢?
趁着众人都在忙着摆膳的功夫,莹露将荷包揣进怀里,顺着墙壁不为人察觉地蹭向门口。她知道诺颜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视着她,她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小姐,再见了,等流萤公子攻下皇宫,莹露再来侍奉你。
莹露蹭到门口,最后再看了一眼诺颜,转身没入门外的夜色中。
诺颜一边心不在焉地同熠瞳搭讪,一边悄悄注意莹露的动静,生怕她孤注一掷又玩出什么花样来。见她没有进卧室,径直出了甘泉宫,才稍稍放下心来。
微微有些失神,莹露毕竟是从小跟她一块长到大的丫头,就这么离开了,心里象少了点什么似的。
一转头,却发现熠瞳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他的目光温和却又透彻,好像要将人的心看穿了似的。诺颜心头不免慌乱,微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熠瞳见状问道:“怎么了?今晚失魂落魄的,在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一桌子的菜,都不知道该吃什么了,以后少要几样吧。”诺颜掩饰地说。
“嗯,我也这么想。”熠瞳转首望了望门口,正好看见莹露的背影消失在甘泉宫的大门外。
回想起之前看到的莹露充满了恨意的目光,心中更是疑惑。莹露是诺颜的贴身侍女,按说此刻应该在桌前侍餐才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独自溜出门去?想问问诺颜,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刚才诺颜好像就是看着门口,她显然知道莹露出去的事。也许是她派莹露出去办点什么事吧,一个小宫女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但是,熠瞳心里总是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似乎就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这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却又说不上来。
两人都想着心事,闷声吃完晚饭,来到卧室。诺颜取出慕风送给她的那个小瓶子,递给熠瞳:“这里面是解毒的药,不知道对你体内的毒性有没有用处,要不试试看吧。”
熠瞳接过瓶子,打开瓶塞,凑在鼻间嗅了嗅,问道:“这药是从哪来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是从正当的途径得来的。”
熠瞳并未倒出药丸,塞回瓶塞,又递给诺颜说:“你自己留着吧,我用不着。”
“你是嫌这药不好吗?”
“不是,这药是好药,但对我来说没有用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用处?”
熠瞳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这药是慕风给你的吧?都说了不要再去找他,你为什么总是不听?你非要见他不可吗?还是背着人去的吧?哼,我不需要。”
诺颜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疼,这兄弟俩怎么都一个德性,明明念着兄弟之情,却偏偏又不肯消除怨气,非要逞强争来斗去的,大有要把对方打倒才肯罢休的架势。
没好气地说:“使什么性子嘛,要逞能也先把毒祛掉了再说。”
熠瞳瞧也不瞧她递过来的药,自行来到床上,盘膝坐下,说道:“我要运功驱毒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闭上眼睛,手捏了一个诀,当真开始运功驱毒。
哼,摆什么臭架子嘛,诺颜在心里忿忿地骂了一句,也懒得再理他,自己坐到一旁去生闷气。
再说莹露离开甘泉宫后,顺着花园小径慢吞吞地走着。她本来没有什么细软,加之这是要私自出宫,带了东西反倒不便。因此,只带了诺颜给她的荷包,打算就这么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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