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
她轻跃起身,站立于竹子顶端,襟飘带舞,红纱裙随风飘荡。
居高临下的俯视狼狈的范闲,眼里冰冷的杀意直射,嘴角勾起不屑的笑。
”范闲你算什么东西,随意揣测我的心思,用这副丑恶的嘴脸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你怎么不入赘给李云睿当狗呢?”
范闲:这话有些杀人诛心了吧?
他只是好意而已,不领情就算了,也没有必要如此侮辱人吧?再说了,他知道妾这个身份很低贱,但她一无家世底蕴,二朝中无人,更何况又得罪了长公主和庆帝,妾只是权衡之计,又不是一辈子当妾,二皇子情深意重,绝对不会委屈她,虽然有点接受不了,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即便范闲不说,她也猜测到大概,更是让她杀心暴涨,妾,他知不知他再说什么?妾是可以随意主母发卖,没有人权,比奴婢只是高了一点点,白天伺候主子,晚上还要暖床。
真是把她给恶心到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厌恶每一个世界的男主,那副自以为是打着为他人好,口不择言的真性情,难道他出生的时候把脑子落在娘胎里吗?
她怎么就不知道这范闲如此的热心肠呢?可真是把她给气笑了!怎么,合着他以为她之前的傲气凛然是千方百计为了嫁入皇家吗?
太可笑了,能够坐上那个位置当女帝为什么她要当妾呢?
所以,她注定与范闲不是同一类人,注定他们会对立。
风起,满天的青竹叶飘起,风沙迷住了范闲和王启年的眼睛,来不及思考如何应付她的怒火,范闲感受到了杀机,那是对他的杀意,闭着眼睛侧耳倾听,翻身下腰躲过暗器。
“咻咻咻!”王启年躲在竹子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着嵌入竹子的暗器,竹子拦腰截断,是青竹叶,好厉害。
王启年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放冷箭,至于医仙,王启年倒是没有怀疑,王启年从小道消息打听到,洪四庠和燕小乙都出手试探过,医仙体内没有一丝真气,更不会武。
范闲也很吃惊,不是说半夏不在吗?难不成是骗他的?而且陈院长那边应该是有所行动了,支开拖延好方便他行事,难不成她背后还有高手?
这主仆二人完全没有想过是出自她之手。
“哪路英雄好汉也不露露面,暗中伤人有失风度!”范闲躲在竹子后面,对着王启年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提高声音大声的道,竹林里回荡着范闲的声音。
“我受伤不要紧,可这还有医仙在,若是医仙被伤个好歹,天下百姓绝不会放过你,出手之前先要掂量掂量是否能承受的起天下众怒。”
范闲以为是五竹叔出手,这和他们的计划有点小插曲,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戏已经开场,就没有停下的道理。
范闲实则是好心告知,实际上却是在提醒暗中的五竹叔可以出手了。
躲在暗处的人一惊,他都已经躲得这么好了,范闲居然能够察觉到?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要躲藏了。
范闲看到“五竹叔”出现觉得有点怪异,怎么变矮了呢?
“医仙,拿命来!”来人爆发出气势如虹的呵斥,纵身一跃剑指在竹子上站立的她,剑刃上闪烁着一层碧绿的荧光。
范闲的机会来了,这本来就是他计划好的。
“医仙小心!”
王启年给力的单膝下跪,双手交叠在大腿上,范闲助跑踩在王启年的腿上交叠的双手,咬牙切齿,全身甚至脸上的肌肉都在用力的王启年把范闲高高抛起。
做完这一切,王启年龇牙咧嘴闪身逃离战场躲在暗中看戏,哎呦喂,这小范大人也未免太实诚了吧?差点就抛不起来。
被一掌击飞出去撞倒成片的青竹时,范闲在怀疑人生,五竹叔下手的未免也太重了吧?而且这跟计划中的不一样啊?
很明显那一掌带着杀意但不会要他的命,不是出自五竹叔之手。
是谁?难不成还有高手?
范闲口吐鲜血捂着胸口半天起不来身,好在王启年跑过去扶起来,抓着王启年的胳膊焦急的喊道:“快,快去救人!”
“大人,我?”王启年一脸懵逼,指了指自己。
“去救人?”又看了一眼那快要杀近她面前的刺客,王启年咽了咽口水。“这还有救的必要吗?”
“不是小范大人你安排好的吗?”
范闲面色痛苦,真气紊乱,在身体内四处乱窜,猛的推开王启年盘腿打坐运转真气,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解释,冲着竹林大喊一声:“五竹叔!”
事情已经失控超出了范闲的预想,范闲不得不求助五竹。范闲只是想设计一出戏,把他研制和长公主脸上中的相似毒药用在她身上,然后再英雄救美,范闲是利用了她嫉恶如仇,有恩必报的性子,虽然有些不道德,可范闲别无他法。
可谁知道事情却失控了,已经不受范闲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