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以后的会议要推迟吗?”孙庭询问。
贺行裎思忖片刻道,“推迟半小时。”
不论怎么说,纪沫沫来认错他不能轻易原谅。
总要搓一搓她锐气,省得她下次还犯,如此一来十分钟可不够。
“好。”孙庭立刻拿出手机,准备通知各部门推迟会议。
纪沫沫是跟着孙庭助理做普通电梯上来的,各楼层不断有人上下,耗费了一些时间才抵达顶层。
“贺行裎在办公室吗?”她问道。
“贺总最近特别忙,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听孙助说他这几天吃住都在公司,连晚上都在开国际会议,可忙可累了……”
孙庭助理有些跑题,压根没回答纪沫沫的问题。
但纪沫沫被他带偏了,随着他的话而眉头越皱越深。
贺行裎的胃不好,是忙于工作不定时吃饭造成的。
“到了。”孙庭助理停下来,“小姐您自己进去吧,我先去忙别的!”
纪沫沫再回过神,那人已经走远了。
她看向面前的两扇黑色的实木门,一股肃然的气息迎面扑来。
纪沫沫脑海里勾勒出贺行裎西装革履,气势尽显地进出这扇门时的场景。
把东西放下,她就走,不管贺行裎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当没听见。
这么想着,她推开门进去。
室内是深灰的清一色装修,亦如贺行裎这个人,漠然又矜贵,透着低调的奢华。
一整面的落地窗,让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办公室。
空气中弥漫着贺行裎身上淡淡的气息,萦绕在纪沫沫鼻翼间,某些不合时宜的回忆涌入脑海。
他们亲密时,他那双宽厚温热的大掌,会箍在她细腰,她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他蜜麦色肌理分明的胸膛。
也就只有那么亲密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他切切实实的存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办公室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贺行裎不在。
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挖空,无法形容的空唠唠迎面扑来。
贺行裎是忙,还是知道她来了不想见她?
她虽然没打算见贺行裎,但真见不到……控制不住的失落快要将她吞没。
站在办公室正中央好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缓过来,朝他办公桌走去。
将汤桶跟文件放在桌上,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一只袖子垂在桌沿的西装外套。
外套有些皱巴巴的,带着淡淡的烟味,他有洁癖,以前再忙也会让孙庭回家去拿换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