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其实你可能看错我了……”
温时宁轻咬嘴唇,鼓起勇气看他,温声细语地表达着自己。
“我其实没那么大的野心,读书识字,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道中……也有些不甘心,我并非愚钝什么都不会,只是没机会学而已。”
“至于种药材,当药商那些远大的梦想,我确实有,我想证明自己并非灾星,也并非废物。”
“可即便证明了又如何呢?从前不在乎我的人,我也不在乎。在乎我的人,即便我是废物也一样在乎……”
“所以,我觉得我努力去做这一切,最大的意义就是让二爷看到我的成长。”
傅问舟目露怜惜之色,“时宁,我从未后悔过娶你。但你要知道,我娶你的初衷是为了让你摆脱亲情的裹挟,能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呀!”
温时宁仰着小脸,“但是二爷,人非草木,人是有感情的,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该怎么办?”
那双澄亮的双眼,微微泛红,宛如她内心涟漪矛盾般的情愫。
她并非痴傻,也并非圣母,也能看清利弊。
能说不能说的道理,她都能懂一些,可独独这颗心,该如何安放?
温时宁那眼底的一抹红,宛如一片殷红的落叶,轻飘飘地落在傅问舟心上,照映着他内心同样的悲伤和酸楚。
他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一根根的仔细瞧着。
那手指长的好看,又细又长,本该柔荑一样,可上面却布满伤痕和薄茧,竟比常年做事的香草她们还要粗糙。 。
“二爷会好的,请廖老您不要放弃。”
一把年纪的廖神医别过脸去,差点没绷住。
要是在小姑娘面前落了泪,以后还怎么立威?
片刻,廖神医压下眼底酸胀,转过头来,眼睛看着那一盆盆的药材,语气颇有些随意地问:“二爷说二夫人是块学医的料,我瞧着也是,不知二夫人可愿意拜我为师?”
温时宁有些懵:“啊?”
她是很想学医来着……
“可廖神医您不是早就不收徒了吗?”
听二爷说,就京城那几个,也没正式入门,只能算是帮徒。
廖神医捋着胡须,表情不太自然地说:“收个关门的也不错,免得老了不想动了还要爬起来自己关门。”
温时宁歪着脑袋,有些没听懂。
“二夫人就说愿不愿意吧。”
廖神医有些不耐烦了,搞得他上赶着似的。
谁知温时宁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很是认真的说:“若廖神医能治好二爷,我就愿意。”
“……”
廖神医气了个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