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没戴面纱,能看出她这张脸生得也算是十分清秀可人了。
但看整张脸的话,还是林柔儿更胜一筹吧。
顾折枝无辜道:“我没有啊,表妹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是你刚刚突然要朝我撞过来,我以为你要对我动手,所以就躲开了,我可没有欺负你,我碰都没碰你。”
邹玉凤咬着下唇,眼泪啪嗒一声就落了下来。
“玉凤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吗?为何表姐对玉凤这般残忍,表姐欺负玉凤便罢了,表姐身边的奴婢也欺负玉凤……”
顾折枝没吱声,她就想看看如果没有人搭戏的话,邹玉凤能把这戏唱成什么样。
邹玉凤哭着哭着发现没人应她,一抬眼只见顾折枝她们跟几个奴婢都跟看傻子似的围在旁边看着她。
只差来一把瓜子了。
邹玉凤尴尬至极,呜咽一声就将脑袋埋进了邹玉龙的怀里。
顾璃乔看不下去了,小声劝道:“邹小姐,即便是亲兄妹也该注意男女有别的道理,你还是赶紧松开邹公子吧,不然若被旁人看去,邹小姐你以后就不好说亲了。”
邹玉凤闻言身形一僵,立刻伸手推开邹玉龙,自个儿坐在地上掉眼泪。
顾珉萱见此差点笑出声。
“表妹,你若是还打算一直哭的话,那我们就先去灯会了。”顾折枝道。
邹玉凤憋屈地看着顾折枝。
“表哥,要不你把表妹带回去,你好好陪着她,以免她一个人觉得孤单。我们就先走了。”顾折枝朝邹玉龙说。
邹玉龙立即站起身道:“玉凤从前一个人在家都待习惯了,她若是不去,一个人在丞相府也能呆得住,不需要我陪。我初来京城,也想跟表妹们去见见这京城的繁华,我们这便走吧。”
邹玉凤见到哥哥居然这样就将自已抛下了。
她此时也顾不上哭了,立马踉跄地爬起来,哽咽着同顾折枝道:“表姐……我没事了,我可以去灯会。”
顾折枝瞥她一眼,问:“你会在半路上哭吗?”
邹玉凤被这句问话噎了下。
她磕磕巴巴道:“不会。”
“你要是敢在路上哭,我就把你扔下马车,让你自已一个人走回丞相府哦。”顾折枝抬手勾了一下邹玉凤的下巴,“到时候京中人人都会知道邹小姐因为哭鼻子被扔下马车,如此小家子气,不识大体,京中的权贵们可不会娶这样的女儿做当家主母。”
邹玉凤脸上的胭脂本就被眼泪糊了个干净,看起来乱糟糟的一团,这会儿被顾折枝这么一吓,脸色更加难看。
她再不敢哭了。
可她却一眼瞥见了顾折枝手腕上的那只血玉手镯。
邹玉凤原本就是过来打秋风的,所以她全身上下只有发间别了一根白玉素簪,其余什么首饰都没有。
此刻她一眼便知那血玉手镯价值连城。
邹玉凤伸手就抓住了顾折枝的手。
她柔声道:“枝枝表姐,我不敢哭了,我再也不哭了。枝枝表姐这只手镯可真漂亮啊,应该很贵吧,玉凤从小生在偏远的蔚县,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镯子。”
她的手指爱不释手地抚过那只手镯。
顾折枝笑着看她:“是啊,可贵了呢,所以表妹一定要好好监督表哥的功课,务必要让表哥考上功名,不然你这辈子可就戴不上这么漂亮的镯子了。”
顾折枝说完就跟没看见邹玉凤眼里的哀求似的,直接将手抽了回来。
“走吧,估计大哥他们都该等急了,我们去等会。”顾折枝一手顾珉萱一手顾璃乔,拉着她们便走。
徒留邹玉凤在后边目瞪日呆。
邹玉龙嫌弃地看了眼邹玉凤,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邹玉凤眼睛顿时就红了,“还不都怪你,我都被个奴婢欺负了,你都不帮我!”
邹玉龙冷笑:“奴婢?那是奴婢吗?那是你想攀上高枝的梯子!这么早就把梯子拆了,你还想留在京城,做梦吧!”
邹玉凤咬唇,“我就是忍不了这个气!”
“忍不了就滚,别耽误我的荣华富贵!”邹玉龙狠狠甩袖,举步便走了。
邹玉凤在原地委屈了一会儿,随即也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