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望反应也快,在听到电机轰鸣的一瞬间,便伸手一抓,将身边人往前拉过去,自己借着力道往后急退。
“呃啊啊啊啊——”
一道血花飚飞,韩松捂着手臂倒在地上打滚。
桑喆看清了,又不屑地抬头看向连望,手上抓紧油锯,伸脚踢开黑珍珠,双腿跨立在一人宽的门缝处:
“谁进来,尽管试试。”
“嗡嗡”的油锯声听得人心慌,有人战战兢兢地敢进劝:“小桑你冷静点,我们就是过来商量点事,没别的意思,你这是干啥呢!都乡里乡亲的!”
“你傻么?现在才知道当和事佬,刚才这傻逼往里闯的时候你干嘛去啦!看人家韩松伤的,都怪你和连望!”桑喆刚才被连望气昏头的劲儿没了,渐渐冷静下来。
连望气得直喘粗气,扭头对人道——桑喆怀疑是韩松的狗腿子同学——“去把家里的油锯拿来!”
“啊……哦……但是在哪儿……”
“去问红娟!快去!”
狗腿子连滚带爬地跑进雨里,每两秒隔壁便传来铁门声。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连望气得不知说什么,但再不把桑喆的战斗力放在眼里,看着那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油锯,连望也不敢鲁莽上前,就算能给她打掉油锯,手上划一下也够他受的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家到底是有什么金山银山,让你这么护着!”
“有我婆婆的牌位,我怕你那熊脸气着她老人家!”桑喆白了一眼连望,又朝他身后众人扫去,这下有心情将众人模样看清了,“哟,都来了啊,感情是有好处都跟着。”
“不是,小桑,你真误会了,我们过来真的就是商量下……”
是小卖铺的赵叔,桑喆冷笑着插话:“行了,连望自己都承认了,你们有啥害臊的呢?我猜猜?无非是连望本来打算叫上大家去撬门,结果我没来,他恼了,干脆借着火气来我这儿找事,顺便进来搞点好处,对不对?”
众人没人说话,一片尴尬的沉默。
“然后你们也猜到了,连望进来找事还能有别的目的吗?于是就顾不得避嫌,都跟过来了,想着没准能捞点好处,是不是?”
“是又如何!”是赵丘那个白痴,赵叔在旁边紧着拉他,被赵丘一甩袖子甩开,“你家有东西给大家分分咋了,你就自己一个人能吃多少?大家一人接济你点就够你活的,不行就来我家!我还能亏待你吗?连望叔给你安排得好好的,你还看不上了,真是给你脸不要脸!”
“……你其实是桑红娟偷人,跟赵叔生的吧?”桑喆都懒得骂他,这人怎么傻气冒得跟桑红娟似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我亲爱的连望叔叔安排得好好的,唯一的漏洞就是你,也不看看自己一个太监配得上谁,还在那做梦!”
“啊哈,说起来,我还以为那次撮合我是桑红娟吃饱了撑的,我说怎么当时赵叔不愿意,后来又突然愿意了,感情是连望叔你出马了呀!你们两家合计好了?一个要我人,一个要我家产?哎哟哎哟——”
桑喆边说边摇头,眼看着连望脸越来越黑,突然隔壁铁门响,接着就传来桑红娟那久违的让人恨得压根发痒的声音:
“连望!我来了!我给你拿来了!”
那个狗腿子也跟在后头。
桑红娟将自家的油锯直接塞连望手里,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桑喆,叉腰骂道:“你还敢杀我男人!你反了天了你!看看妈把你教成啥样了!竟敢在这里喊打喊杀的,他是你叔!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桑喆有点愕然地看着桑红娟,竟然一时没认出来。
这是桑红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