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溪山拧眉上前,夺过宴唐的手腕,替他诊脉。
半晌,宫溪山眉头皱得更深:“司徒大人,您现在的身体,似乎没资格说这种话!”
——分明他自己的身体,都已经……
宴唐咳嗽得脸都涨红,他剧烈呼吸着,眼尾也染了红晕。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咳嗽声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拿出方帕,又矜贵地擦去嘴角血渍,笑得泰然自若:“殿下骗过我几回。”
“我再骗她最后一次,就当扯平了。”
“殿下心软,不会同我计较的。”
说完,宴唐没再去看宫溪山的神情,只是转移了话题。
“殿下来信了,需要在下协助,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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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都城,普斯艾度。
宫中传来了消息,耶律启明的境况很不好,可能要撑不住了。
如今宋云泽藏匿在漠北中,如果秦不闻贸然行动,宋云泽肯定会有所察觉。
借着商人的身份,秦不闻也出去查探过几次。
漠北的子民对于祭神典仪,有着绝对的崇敬与信服。
每年的祭神典仪上,漠北子民都会跪拜于都城中央的那尊巨大的鹰神像面前,听着君王的祈祷祝颂,感恩神明赐予生命。
——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起来。
两日的时间,秦不闻一直保持与耶律尧和云和月的通信,耶律尧的亲卫筛查出一些细作,但即便是这样,亲兵也不能完全相信。
也就是说,除了云和月和秦不闻,耶律尧如今无人可用。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秦不闻都快气笑了。
——她万万没想到,来一趟漠北,结果成为耶律尧唯二能用上的“亲兵”了。
又过了两天,皇宫内已经越来越乱了。
不知是谁放出消息,说君王耶律启明病危,已经活不过明日了。
此传言一出,局势动荡,漠北百姓惴惴不安,皇宫中也乱作一团!
听说,耶律尧与耶律禹都跪在了寝殿之外,君王耶律启明却谁都不肯召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耶律禹明显已经按捺不住了,无数官兵将耶律启明的寝殿包围,对这个“君主之位”志在必得。
那一晚,月色如血,风声鹤唳。
各股势力蠢蠢欲动,伺机窥探,都等待着那个即将崩塌的节点。
可就在这时,夜空中一阵盘旋的鹰唳声响起!
如同一道惊雷,将那剑拔弩张的局势,推至高潮!
这一夜,漠北子民皆未眠,鹰唳声起初只是一道,紧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抬眼间的功夫,无数鹰隼雄鹰盘旋于皇宫高处,久久不肯离去!
“鹰神!是鹰神!”
“鹰神怒意消散!可以举行祭神典仪了!”
“鹰神来了!是鹰神来了!!”
寂寥紧张的夜空,无数漠北子民齐齐跪地,朝着皇宫方向俯首跪拜,高呼鹰神!
也就是在雄鹰到来不久,那原本熄灭的皇宫烛火再次亮起,将整个夜空映照得恍若白昼。
有百姓指着皇宫高处:“祭神典仪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