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穷命薄,稀粥打翻。
城中又出现了被啃食的尸体,这次负责案件的人居然是陈荣,因为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新收的义子。
衙役二话没说上来就绑走了沈恪,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官差可不管怡儿和婆婆怎么解释,他们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走了。
这次怡儿并没有选择被动的等,而是直接去了陈府。
“你这是为何?”她怒气冲冲的质问,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陈荣但是没有这般计较,挥手让下人走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你自己干的好事,怎么还来问我?你当真要亲手毁了我的家吗?”那声音近似咆哮。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又怎么知道?”
“你手下的人抓走了我的相公,为什么?凭什么?”她大叫起来。
往事一暮暮出现在眼前,最不堪的画面,伴随着她的愤怒,越来越明显。
几年前的雨夜,她一个人生产,沈恪也是求他来了,相公一走,跑进来杀死她孩子的就是陈府的人。
那时候怡儿还不敢说,那时候她自然觉得父亲是在保护自己,直到后来沈恪也被抓入狱,她对父亲的恨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当然那件事情,真的不是陈府的人,而是侯成的人,那侯成又是国师的人。
“凭什么?你我都清楚是为什么?我就不信你不记得了,他是妖啊,吃人的妖!
我已经很是手下留情了,我已经给他足够的时间反醒自己的行为,给过他机会了。
可是最后呢,他不但不收敛,还在到处行凶,这个月又是两人被啃食。
还有一个是我的义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陈荣极力反驳,为了维护父亲的形象,更为了维护官家的尊严。
“你总是透过以前的记忆来看待他,我与他同床共枕,难道还不知道他的情况吗?
他的妖毒早在上次赤裸回来的时候已经消除了,他如今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我的丈夫,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一听自己的血脉又有了传承,陈荣气冲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欣慰。
“你又有了身孕?”
“哼,你还想在这种时候关押孩子的父亲,你还要亲手再杀一个自己的外孙吗?”
“你说什么?说清楚一些?”陈荣双眼通红,这种话怎么能在一个外公面前说出来。
“哼,你现在知道被冤枉的感觉了?我的第一个孩子,不就是被你调虎离山,然后派人杀死的吗?
你还在那里假惺惺的安慰我,骗我一起安慰沈恪,你今天又来这一套,你好狠的心啊!”怡儿不再顾及,心头的所有委屈和不满,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这些话像是无数把钢刀一样,重重地插进陈荣的心口。
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血肉解不开的亲情,会变得突然冷漠,原来是经历了这样的误会。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解释不了,那一夜他恰好不在府上,更不知道是谁去杀了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