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会心一笑,怡儿的口气不再那么针锋相对,而是像多年未见的故人那样温和。
大概这几天都是府衙接待她的原因吧!
“好好,那我过几日再来”说着他让随从端进来了一些东西,这次不再是吃的用的,而是一些布匹胭脂什么的。
“你这是做什么?我乃是有夫之妇,送我布匹胭脂不合适吧?”怡儿一脸不情愿,但是眼睛怎么也不肯离开。
哪个女孩不是天性爱美呢,她这一刻的眼神,才像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女人。而不是之前那个,快要被生活压倒了的陈怡儿。
“你可不要误会,我哪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些东西是我替恩师所赠。”府衙小心地说,这话一语双关,既要名正言顺的送礼,又要试探陈荣最近有没有什么指示?
一听是父亲要他送来的,怡儿瞬间失了神,她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好父亲从来没有多看一眼,那沉重的父爱在她窘迫的生活中,已经消失很久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她突然不想要这份礼物了,但是又不得不装出来一副欢喜的样子。她还需要依靠父亲这颗大树,陈荣的名字,可以让府衙敬畏九分,可以让朝廷让上三分,能叫那些想在大牢中弄死沈恪的人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代我谢过父亲”她接了过来,小心地放在了她睡的地方。
其实他们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府衙不敢见陈荣,怡儿不能认父亲,这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尴尬的局面。
“好!我若再见恩师,我定会向他转达,你思念父亲的愿望。”府衙还在试探,他太想在怡儿这里打开一个口子了。
“那……那就多谢大哥了!”她的话言不由衷,多少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
府衙一听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如果陈荣父女反目,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一旦失去靠山,就会很自然的靠进自己的怀里。
忧的是自己想要靠着大树乘凉的计划那就不得不流产,他又得重新回到和师爷密谋的现实中去,裹挟着自己的三族一同玩命。
“书里常说,血脉亲情割舍不断,不知恩师他有什么打算?怎会忍心看着你……”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这话说出来就是错的。
“血脉亲情当然是不能割舍的,你想说什么呀?”怡儿已经听出了端倪,反问道。
“哎……不说了,多说无益。我这次过来,只是向你传达沈恪的话!”府衙这次鼓起了勇气,只有她与沈恪的梦碎了。与自己的梦,才能续上。
“我家相公说什么了?”什么都不用说,只听说你的名字,我已经满眼是泪了。
看着怡儿那双黑色美丽的眼睛,他突然迟疑了。这一刻那个困扰了无数男女的问题,同样困扰了这位大人。
爱是占有?还是成全?怎么这个问题到了他的这里,却要用另外一种方式来问:
(你是愿意占有一个你很喜欢,但是心里却装着别人的枕边人?还是愿意看着你很喜欢的人整天困在自己编制的美梦中,置她于生活的苦难而不理?)
显然选择第二者,自己才能勉强胜利。可是勉强胜利之后,留给自己的又是无尽的悔恨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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