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的脑袋还是那么干净,仿佛这臭水中浸泡的,只是他被冤枉的灵魂一样。
“帮我写……写休书……休了她……休了她”这几个字生硬地吐了出来,他的半截身体重重栽进水中,一股股血腥味不断涌入府衙的鼻孔之中。
府衙惊恐不已,他赶紧伸手去捞,直觉地沈恪的身体已经断了,但是怎么也捞不出来。
“喂,你怎么了?死了吗?你说话,说话啊!”府衙这个时候有些害怕了,沈恪一死他所有的计划都要梦碎,更要命的是,一旦师爷发难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恐惧与担心之间,他狼狈地逃了出去,跪在院子中懊悔不已,自己说什么不好非要去谈怡儿,这对沈恪而言确实打击太大了。
他连夜将能进来的地方都砌上了墙,并交代看守,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进来。
唯一的救命稻草断了,这下更要仔细想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自己的靠山是陈荣,这是人尽皆知的,突然他的脑袋打开了。一切都还有转机,而那个转机就是怡儿。
虽然现在陈荣,不敢与她相认,但是血脉亲情怎么可能割舍得下?
既然沈恪说了要自己帮助他休妻,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奋笔疾书写下了休书,但是他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没有信物啊,没有信物的话,怎么才能让怡儿相信休书的真实性?
这天府衙亲自站在大牢门口,他要自己接怡儿的粥。
时间很准,她来了。
四目相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怡儿先开了口:
“怎么敢劳烦府衙大人?”
府衙苦笑,接过她手里的粥,看着怡儿的眼神,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
“你……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到怡儿看不见的地方,嚎啕大哭起来,看着心爱的人如此执着另一个男人,谁的心里不是一片汪洋?
他一口一口喝着那粥,越来越苦,越来越苦,朦胧之间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居然掉落了不少。
此生若得此一女子,夫复何求?
今天的太阳是那么刺眼,似乎是故意要让他这个见不得光的卑鄙举动暴露无疑。
“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我是为了能让怡儿解脱,我更是为了能让沈恪安心,我错吗?”他开始自言自语。
是他提出的解决办法,得到怡儿只在一念之间,但是又心中老是惴惴不安的。
如果一定要追问他的这份不安来自哪里,那唯一的答案就是沈恪尸骨未寒吧。
犹豫了许久他把碗送了出去,怡儿的眼神里流露出了许多渴望。
府衙沉默着,默默转身,他不敢开口,他怕一开口心里满满的苦就要流露出来,越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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