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师爷也不再犹豫了,至于张达要杀沈恪的事情,抛在脑后不管了。
“好,你我同心,把他拉出来!”
两人一起上前,一人拉着一只手,往外齐齐用力。
“哎呀,快停下……快停下”沈恪的头一露出水面,立刻就大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二人慌里慌张地问。
“只觉得我的肩胛下面撕裂般的疼痛”
师爷赶紧伸手去摸,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恐惧之色。
“你这是,这是被狱室的墙压住了呀。这手摸下去,只能摸到生硬的墙壁。”
“我抬着他的脑袋,大哥你赶紧砌出一道泥墙阻断泥水,看清楚水中到底有什么”
沈恪不断地哀嚎着,他的头一抬,肩胛处就疼痛难忍,如果放下他的头又要忍受溺水之苦。
奇怪的是,无论师爷怎么努力,那泥巴砌起来的土墙,怎么也阻隔不了涌入的水。
后来他们一起过来努力了很久,还是同样的效果,他们已经把沈恪用泥土围起来了一圈,可是那水还是将他的头浸泡起来。
“这是道水,不是你我凡人之驱可以阻断的”师爷累地上气不接下气。
“那他怎么办?”府衙看了看沈恪,心中尽是不甘,好不容易遇见了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弃。
“我们走吧,如果天命在你我,这家伙必能忍受这水溺之苦,若是天命不在你我,他的命就是我们的命啊”
“你先出去吧,我还想再试一试”府衙还是不愿意放弃。
师爷也很无奈,他不好自己走,只能留下来再做最后的挣扎。
不过有时候,越努力不会越幸运,而是越绝望,凡间的泥土真的堵不住道家的水。
“放弃吧!凡人之驱阻止不了这道水”
师爷已经很累了,而且他已经发现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沈恪除了偶尔有几声咳嗽之外,一直也没有溺死,真不知道是生命的奇迹,还是这水也是一个镇压的介质。
两人一步三回头,心中千万般的不舍,也只能任凭沈恪的头颅溺在黑水之中。
站在院子里,只觉得脚下的土地都在晃动,一开始还以为是头晕,后来他们发现土地真的在起伏。
院子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两棵笔直的柳树,而且这树皮,像极了人皮那样的光滑,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院子,怎么与我们来时不一样了?这府衙的房屋怎么好像是升高了二三尺似的。”府衙看着那两棵柳树,陷入了沉思。
“是啊!我也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太过怪异了,还有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腿好像不那么灵活了”
两人都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腿,他们心中都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腿不再像是人的腿,更像是粗糙的树皮,他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看向那两个柳树,心中莫名的恐惧起来。
这一切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认知,两人互相搀扶着,这一刻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走出这个诡异的院子,能再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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