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继续自言自语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愿意承认,我也不愿做这有名无实之王。”
“世子不可啊,天命哪里是说不为,就不为的?”
下面又是一片哗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看他,一国之君的登基大典居然只作了一半就停下了,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待王室?”
“居然把这种大事当成是儿戏,这是一个世子说出来的话吗?这是一个未来的王,能做出来的事吗?”
“王室如果有一天威严受损,他一定逃不了干系。”
沈恪自然是知道这样做背后,会留下对王室,甚至对王朝不可逆转的伤害:
“世子您可要三思啊,王要有王的威严啊!这弓弦已经拉满,您若是不射出箭矢,这弓就会在您的手中折断,而且还会伤及您的脸面啊”
世子又不是三岁小孩,他怎么会不知道君无戏言这样的话:
“国相不必再劝说了,为了一个王号,难道要杀尽这里所有官员吗?他们若是都死了,王朝该如何运转?到时候不只是王气受损,国体也将崩溃啊”
沈恪低下头,注视着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他们也该有所动容吧。
以王室受损为代价的庇护,以去掉王号为牺牲的包容,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结果来保全。试问有几个千古圣王能够做到?
可是这个人做到了,他在与众臣离心离德的时候做到了。在他们心里只会觉得,真是可笑啊,鳄鱼的眼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结果与世子预想地差距太大了,见这些人无动于衷,他开始后悔了,自己明明已经把自己打造成了残暴之人,何不再行杀戮,以正自己的王位。
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想的,居然在自己已经说过无数次的谎话之后,说一次真话,还妄想让这些人相信自己,可笑啊,可笑至极啊。
“诸位,世子的决心还不够吗?啊!这样包容天地之心还不能让尔等动容吗?”
沈恪还在苦口婆心劝说着,这也是一位国相应该做的。
世子已经无计可施了,他呆呆地看着这些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守诚之道真的可以统御天下吗?。
殿外的陈天武也是怒气冲天,他见不得这些人这样的无视世子,他只是一个武夫,他只效忠一个人。
“还不跪拜吗?世子一片仁慈之心你们可以无视,国相那一口仁义,你们可以不理解。但是我手中的刚刀,从来都是食肉饮血的,在给你们一次机会!”他的话才说完,戍卫军的长戟已经从高高抬起的状态落下,直直地对准了他们的后背。
最后一排的大臣,已经在恍惚之间看到了鬼门正在为自己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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