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赵管事,自作孽不可活,这家伙之所以会沦为普通仆人,也是他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
“小姐,奴婢听说怜娇已经不在王府了。”
云未央眉眼间透着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也是听洗衣房的嬷嬷们闲聊的时候说起的,她们说怜娇并不是普通的仆人,而是自小就跟随在惠妃娘娘身边的丫头,当时王爷立府的时候,惠妃娘娘便指派了赵嬷嬷和怜娇一同照顾王爷。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其他几个丫头,不过具体是谁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他们的意思,怜娇在做错了事之后王爷直接让她爹来接她了。”
春桃回忆着自己听见的内容,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我就说怜娇也不过是个丫头罢了,为什么平日里会这么横,原来靠山是惠妃娘娘啊。”
云未央微怔,当日帝云寒并未处置怜娇,她只以为是他心里有怜娇,所以不忍心责罚,没想到怜娇还有这么一层背景在,惠妃乃是寒王的生母,她所指派的人想必也是极信任的,同时恐怕也充当着眼线的作用。
这会儿直接送了回去,怕是惠妃也会心有不快。
“那怜娇现在回自己家了?”
“这奴婢也不知道,那些嬷嬷不愿意和奴婢多说话,当时他们一见到我就闭嘴了。”春桃有些无奈,“不过那日怜娇被接走的时候一直哭哭啼啼的,嘴里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寒王府,还说以后一定会改的。
晏言当时也在,好像看着挺不忍心的,但不忍心也没用,王爷下的令不改,她就只能走。”
云未央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前两日她给帝云寒治病的时候,他忽然认真地向她道了歉,她还一直误会他是放不下怜娇,看来是她错怪了他。
这时,傅子言忽然走了过来,行礼道:“王妃,云侯府的五公子在外候着说要见你。”
“云修杰?”
云未央眉头微皱,这种时候来找她做什么?该不会是云承昊觉得在赏花大会的时候还没有骂够,云修杰还特意来王府骂她来了?
“这属下就不知了。”傅子言摇了摇头,云侯府与王妃之间的关系似是十分复杂,这种时候找上门来为了什么,还真是说不好。
“我知道了。”
云未央应了一声,便和春桃一同向着外边走去,云芷清今日出了洋相,云侯府这会儿怕是气得不行,如果云修杰真的是来找她的麻烦,她便直接将人赶出去,顺便传话回去,以后都别来找她。
傅子言瞧着云未央离开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将此事告诉王爷才行。
“你说云修杰来找云未央?”
帝云寒正在看书,听见傅子言的话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漆黑如墨的眸子愈发深邃,宛若一汪泉水般波澜不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人就在门口候着,我想着云侯府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会儿来找王妃怕是也没什么好事,便想让他改日再来,但云家五公子好像很着急,说什么今日不论如何都要见到王妃,若是见不到便不会离开。
不过有一点,属下倒是觉得挺奇怪的,他手上好像还拿着吃的?”
当云未央来到王府门口的时候便见到了云修杰,少年郎长得很好看,只见他身穿了件瓷器蓝斑布织锦蟒袍,腰间系着藏兰蛮纹锦带,一枚玉冠束起了墨黑的发,虽没有寻常男子的沉稳,却有独属于少年郎的青春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