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很清晰。
浓得化不开的沉默,寂静空间里愈发显得阒然无声。
灯光将陆岱青的下颚弧线割得清晰立体。
昭明姬借着沉默把躁意抚平,硬币反射的银光刺得眼疼,她嘴唇动了动,故作轻松,耸耸肩,语调懒散:“反的。老天爷给我们定了结果了,行了,散了吧。”
心口闷了一口气,她无心再想。
手一伸,准备关门。
忽然听见两个字从空气中缓缓传来:“正的。”
昭明姬呼吸一顿。
门又缓缓打开。
她看着门外的男人,心一跳一跳,盯着他:“什么意思?”
陆岱青也看着她。
他眼底一片浓黑,黑得能滴出水,倒映着她的影子。嗓音极低,极淡,缓缓而至:“我说这硬币是正的,那就是正的。”
房间内,灯光大亮。
光芒从顶上倾洒着两人的身影。
昭明姬心跳突然加快,特别快。
陆岱青再次逼近。
他躬下身,高大的身体仿佛将四周围的空气都笼罩着,伏在她耳边,目光锋利得像刀,一刀一刀往她脸上刮,一个字一个字地低声咬出来:“昭明姬,你敢提分手,我杀了你。”
弥漫的情绪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种情绪却也一浪接着一浪地狠拍过来。
炙热的,强烈的,不稳定的。
昭明姬想起《花落的声音》里,张爱玲写的一段话。
“它不问青红皂白,没有任何征兆,在猝不及防间,整朵整朵任性的,鲁莽的,不负责任地骨碌碌地滚了过来,真让人心惊肉跳。曾经养过一瓶茶花,就是这种触目惊心的死法。我大骇,从此怕了茶花,怕它的极端与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