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封!我一个四点也没有。”夏荻蕤笑吟吟的打开骰盅盖子,里面既没有三,也没有四。
张末莹被小丫头摆了一道,气呼呼灌了一杯酒,又重新来过。
但玩弄心理战术,她怎是智商一百八的天才小丫头的对手?没过几局便丢盔弃甲,输得一塌糊涂,喝了一瓶大半的酒,另有一小半是夏荻蕤是输了。
两人玩得兴起,继续去要酒继续玩。
“我叫六个五点,你敢不敢开?”张末莹气势汹汹的叫道。
“有什么不敢的?”
夏荻蕤刚要打开骰盅,有个衣着工整的肥胖男人拉开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看了看两个斗鸡般的女生,潇洒地玩弄着手里的ZIPPO打火机,手腕黄金色的江诗丹顿手表时时闪烁光芒,笑道:“长夜漫漫,两个小美人在这里喝闷酒,不觉得寂寞么?要不大叔陪你们玩玩?今晚的账全由我买单。”
那男人大约四十岁上下,肥头大耳,胡子刮得精光,头发往后梳了个油光发亮的大背头,眼神露出色迷迷的意味,身后跟着两个黑色西装的随从,气派不凡,正是上次在“西班牙海岸”餐馆见过的联缘电讯老板范昆。
张末莹眼睛一瞪,道:“我们又没邀请你,还不快走开!”
范昆紧盯着夏荻蕤,那沉静的容貌,恬淡的侧脸,成熟的性感与年幼的清纯互相交织而出的绝色气质让人欲罢不能,越看越是喜欢,笑道:“小美女,徐总怎么不陪你出来?”
正德赌场生死斗后,凤凰会丢失了苍梧路的地盘,范昆也被苏成涯责骂一顿,眼下正夹着尾巴做人。
低调行事明显不是他的作风,但又不敢违抗外甥的命令,于是跑到酒吧去寻欢作乐。
这时晚上八、九点钟,刚进酒吧就发现了夏荻蕤任黯淡灯光也掩盖不住的漂亮容颜。
见小美女没有说话,范昆又涎着脸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要不叔叔带你们出去玩吧,叔叔有很多钱的,随便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想买名牌衣服吗?项链、戒指、手链,高档手机,随便你们挑。”
平时范昆在外头吊马子也不总是这么直接,或者说是庸俗的。社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美女们的眼光越发挑剔了,胃口养得越来越刁,不光要求男人有财有貌,还得有气质、讲风度、有才华。
约了美女出去,首先要极有气氛的场所,比如五星级大酒店顶楼,俯瞰蝼蚁苍生,夜风习习,凭栏而立,吟一句类似“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诗句,转身为美人儿戴上十克拉以上的钻石项链。
又或是海边富有异国情调的南欧餐馆,在临海的窗边,花美酒相伴,用深邃而忧郁的眼神注视对方,手里轻轻晃动着一点二万美元一支的帕图斯红酒,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我行过许多的路,走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形状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纪的女人。”
这样,才叫做打动芳心。
你要腆着怀孕八个月般的肥油肚子,上前就对美女说:“陪一夜多少钱,你尽管开个价。”那既傻气又低俗,没档次的美女才会答应。
像范昆依靠姐姐的裙带关系因此发展起来的暴发户,懂得什么叫做品位了?
自从在西班牙海岸餐馆第一次见到夏荻蕤,为她惊心动魄的美丽而魂不守舍,茶饭不思,一个多月下来,体重从一百八十斤锐减至一百七十九点五斤。
这时再次见到,欢喜得不知成什么样子,智商直线下降,只想拼命讨好于她。
夏荻蕤毫不理会,冷冷道:“滚开,死肥猪,这些东西我都不稀罕。”
范昆忙说道:“啊?那你喜欢什么?只要你说得出的,我都能拿给你。”
夏荻蕤自幼早熟,十三四岁的身体有着十八岁的心理,只有面对陈华遥才会娇痴发嗲,对上其他人就是完全成年人的成熟做派,黑白分明的眸子瞟了他一眼,说:“就算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你不觉得自己长得又胖又丑吗?投胎时身体和皮球合体,脑细胞被无机物渗透了吧?我要长成你这模样……不要说在酒吧晃荡,就连出门露脸也是不敢,应该天天藏在床底瑟瑟发抖,祈祷不被人道毁灭才是正经。”
张末莹扑哧一笑。
范昆的胖脸顿时像被大猩猩掐住脖子狠抽嘴巴,由白转红,由红转绿。
夏荻蕤又道:“你的丑是明摆的,像垃圾回收站里的一次性泡沫饭盒那样真实具体,不用多说了。你能有多少钱?”
范昆总算回过神来,听提到钱字,又转而骄傲,挺直腰杆咳嗽一声道:“不多,钱对于我来说只是身外之物,也就七八个亿了,从一环到六环几十套房子,象京还没我买不起的东西,咳咳……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tqR1
其实范昆的资产不过几千万华币,能够动用的流动资金更少,不超过一千万,只是先前被美女打击得狠了,千方百计想要赚回颜面,故意夸大数十倍,料想这东西就是把账本摆你面前也查不清楚。
夏荻蕤淡淡的道:“我想要一艘跟成祖皇帝号一样的游轮,你买得起么?”
范昆兀自洋洋得意的丑脸立时狠狠憋住,只从喉咙咕隆一声,道:“呃……”
“成祖皇帝号”游轮是全世界有史以来最豪华的游轮,排水量五千吨,长三百七十米,宽五十二米,上下共有十二层,里面包括网球场、高尔夫球场,十个游泳池,一百六十个比帆船大酒店总统套房还要奢侈的房间。
常年停靠的母港为象京港,游弋于中海、津卫、长连、蓝岛至象京一带航线,总体造价六十二亿元,堪比航空母舰。像泰坦尼克号、伊莉莎白皇后号在它面前便如拖拉机和法拉利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