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没有意见,那我就放心了。”陈华遥将消防斧递给马脸:“把这个功劳留给你,去,剁了小苟的手!”番薯松开剃刀。
比这更残忍的事马脸不是没有做过,但此时此刻满心惊惧,脑子一片空白。
颤抖地接过斧头,突然眼神一冷,斧头斜斜挥向陈华遥。
成败在此一举,只要收拾了徐婉鹭的妹夫,小苟已废,陆哥和吹风筒不成气候,夜鹭楼还不落入自己的掌控?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陈华遥一耳光甩在他的脸上。
委员长的巴掌何其暴烈,马脸被打得原地转了两个圈圈,颈椎几乎折断,手里的斧子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让他清醒清醒!”
番薯紧紧跟上,对着鼻梁骨就是一拳,骨折声中,马脸仰天摔倒。番薯抓起他开始抡耳光,每一下都能溅起大量的血花,或是飞出一两颗牙齿。看样子人没清醒多少,倒是要被打晕。
又有人将小苟拖到包厢中间的舞池空地,一脚接一脚的猛踹,把人踢得痛昏过去又被痛醒,骨头断了好几根,如此反复,总之一个痛字遍布全身,心里充满极度的骇怕。
剩下的人丧失了全部的勇气。
吹风筒还好一些,陆哥索性双膝跪倒,颤抖着声音求饶道:“徐二姐、华哥,小弟多年以来对帮会忠心耿耿,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联想起自己最近心思浮动,说了许多不负责任的坏话,只道他们也像对待小苟一样,对自己斩尽杀绝。
徐婉鹭勉强反应过来,捂着嘴说不出一句话,这个专门研究地下社会课题的大学高材生,研究得也太深入了吧!
不光学会了黑帮的组织结构,还懂得怎么谈判,合纵连横不在话下,这下可好,居然砍人也砍得极具水准。
要是黑帮也像学校一样讲究学历,夜鹭楼一伙人只能算是小学生,他起码博士生导师。
夏荻蕤手捂眼睛,悄悄从手缝里偷看,又是惊奇又是兴奋。
局势尽在掌握之中。陈华遥坐回沙发,点了一支烟,徐婉鹭连忙殷勤地在冰箱拿了两罐德国云龙牌啤酒,讨好的笑道:“先喝一杯?”
陈华遥吸了一口香烟,说:“陆哥,你找人收拾一下,把小苟拖到卫生间去,打扫打扫卫生,我这人心软,见不得血,最怕什么打打杀杀的了。吹风筒,你通知夜鹭楼所有中层干部马上过来这里,我要开个会。”
“是、是。”
小苟早已陷入深度昏迷,马脸兀自强撑着,心头明白若挺不过去,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口齿含糊不清的哀求道:“我、我、我错了……徐二姐,饶命啊……”
夜鹭楼里徐婉鹭是名义上的话事人,扶持小方做了二把手。其余小苟、马脸、陆哥、吹风筒都各司其职,加上他们带来的随从,实际上组织中排名前二十的中层干部皆会于此。
吹风筒走到外面才看到走廊躺着二三十人,征求番薯的同意后,将一些中层干部带进包厢,休息十多分钟后慢慢恢复过来。
小方名叫方顺,虽然是二把手但是没有实际权力,夜鹭楼的大部分事务都被马脸等人控制,插不进手,没人真正将他放在眼里,这老二做得十分憋屈,幸好对徐婉鹭忠心,是以一直熬着。
这个时候见大姐头的妹夫威风得简直不像话,施展雷霆手段处置叛徒、威慑人心,翻云覆雨等闲间,当真不由人不崇拜。tqR1
吃饭喝茶一般轻松地将局势纳入手掌,眼见平时趾高气扬的陆哥、吹风筒纷纷拜服,方顺等效忠婉姐的心腹登时抖了起来,小方心想自己先前奋勇打倒小苟的随从,有拥戴之功,将来封赏自是免不了的,说话也加倍大声。
小方指挥这人倒茶,喝令那人扫地,又让剩下除陆哥吹风筒之外的中层干部排成两列站好,挨个报数。
几个小苟的随从原先也是夜鹭楼的成员,这时被打得浑身浴血,反绑双手扔在舞池中间示众。
“大家听着!”方顺站在前面挥着手嚷道:“苟富海意图叛会作乱,投靠敌人,已被徐二姐亲自处理!就在刚才!砍了双手双脚!有谁想当叛徒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方顺满意的看看大家,又喊道:“马脸作为苟富海的帮凶,没有清醒的认识自身!所以徐二姐让他清醒清醒!你们有谁没清醒的?”
大家看看角落里马脸的惨状,纷纷摇头像是拨浪鼓。
“现在开会!都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