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楚婕怜满心委屈的抱着自己泣诉,慕承诀先前那一番想要质问的心思,早已荡然无存,忍不住将她也紧紧揽着,生怕她哭的促气。
“好了,莫哭了,都说了是爷的错,爷不该那样疑心你的。”
他轻轻哄着,手抚着她的背,女人湿软的呼吸夹裹着泪意,在他的颈边缠湿一片。
楚婕怜低泣渐渐缓止,松开手的时候,眼睛像是被水洗过,润的清辜,像是婴童一般。
看着她这样,慕承诀又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唇上痴缠一番,直到她泣意全消,这才放开她。
“从前倒是没见着你哭起来这般不要命的。”
他将她从地榻上抱起,圈坐在自己怀中,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上一杯酒,随后端起来准备饮下。
却不料,楚婕怜动作比他更快,竟是胁着他的手将那杯酒灌进了口中。
辛辣刺激的酒气入喉,呛的她忍不住咳起来,眉头蹙的拧出一个疙瘩。
看着她被呛的面色绯红,慕承诀忍不住唇角浮上一抹笑意,“这酒可是夏都有名的三杯醉,你竟是敢喝?”
“爷都喝了两杯了,话不说清楚,不准再喝了。”
她眼底透着一丝薄愠,将慕承诀手里的酒杯拿走,侧转身盯着他。
“爷为何问我是谁派来的?”
对上她的目光,慕承诀喉咙咽了咽,“是爷猜错了。”
“爷一句猜错了,就想要糊弄婕怜吗?这几日我日盼夜盼着爷早点回来,结果盼来了,爷对我不是冷若冰霜,就是质疑于我,今儿若爷不把话说清楚,那我就……。”
“就什么?”
慕承诀见她说不出来,不禁挑眸看向她,却见她雪腮鼓起,眼睛望向桌上的那壶三杯醉。
“我就将这壶酒全喝光,醉死自己个算了。”
她说的毫无震慑力,却引来慕承诀唇角的浅弧,只见他伸出手,轻轻揩去她唇边刚才溢出来的酒渍,微叹而出。
“好,我且问你,你与那城中胭脂铺老板可相识?”
慕承诀的话,让楚婕怜顿时咬紧唇,短瞬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见过一面,爷,是我卖胭脂给他,您生气了,是吗?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宸澜无关,你切勿要怪罪于他。
我只有一个弟弟,想要让他以后有些银子傍身,于是便做了些胭脂去了胭脂铺。
我与那老板谈好每十日便送十例半透娇过去,如今共送过去两次,一次是我亲自送的,一次是让宸澜帮我送的。
爷,我在这府中,当初是被买进来的,我的月例不多,根本余不了多少银子。
况且我在这府中需步步小心,需要打探些消息,若不是这胭脂铺赚来的银子疏通,恐怕早就被人害了。”
楚婕怜说完这些,似是放下了心头大石,肩膀也跟着松了下来,脸上浮上苦涩的笑意。
“如今既是爷已经知晓了,那婕怜任爷处置,绝无怨言。”
慕承诀看着楚婕怜,她神情坦然,根本不似有假,心中顿时浮上一丝悔意。
是啊,她跟他至今,他从未给过她任何金银,她也从未问他要过什么,如今,自己却为了一点猜忌,就这般待她。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是爷小气了,以后我会让魏四给你送银子过来。”
“不用,爷,婕怜自己也能赚到银子,再过上些时日,我存够了给弟弟的银子,便不做了,爷若是心疼妾,就容我再多做一段时日,可好?”
听到她的话,慕承诀眸光闪烁了下,想要将那纳兰冀的事情说给她听,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幻粉一事,纳兰冀是重要线索,如今一点消息的走漏,都有可能打草惊蛇。
既是这纳兰冀信任楚婕怜,将如此贵重的玉佩交给她,那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希望将楚婕怜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