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墨面色一紧,讪讪缩回手,看着崔婆婆绷着脸将茶水端了过来,往桌子上一放。
“二公子,这茶水有点烫,你当心烫了舌头。”
崔婆婆的话,让慕承墨听出来不是好话,但又不好当着楚婕怜的面,和一个老太婆计较,只得转身回到座位上,伸手去端那杯茶。
“呲!”
钻心的烫,从指尖一下子传到了他的后心,让他猛地缩回手,崔婆婆看着他那样,故意开口。
“二公子,方才老奴就提醒过您,这茶水烫了。”
“是是,婆婆说的极是,这茶水确实有些烫,是我自己不当心,与婆婆无干。”
他努力压着气,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便见着楚婕怜朝他望过来,眉宇之中似有关切。
“二公子这手指,像是烫红了,不如还是先回去找大夫看看吧,万一烫伤了,二夫人该又要忧心了。
至于二公子今日前来所说的事情,妾身记在心里了,待我见着苏儿姑娘,再将此事告于她,这时辰不早了,还请二公子先回去吧。”
见楚婕怜这般说了,慕承墨只好站起身,原本他是想再和这楚婕怜说上几句话的,可这老婆子杵在这里,一双眼睛跟防贼一般,让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既然楚姑娘这般说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看在楚姑娘与我相识一场,有句话,我也得提醒着姑娘些,这苏儿,可是厉害的很,姑娘可千万当心,若是有什么需要承墨相助的,尽管来找我。”
临走前,慕承墨将这话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去,待他离开之后,崔婆婆连忙去将大门关上,转而回到屋里。
“贵人,这二公子一肚子坏水,您可得提防着些,刚才若不是老奴进来,他定是想要占姑娘便宜的。”
听到崔婆婆的话,楚婕怜弯唇一抿,随后将拢在袖中的手伸出来,只见指尖紧紧捏着根绣花针。
“他若敢上手,我定是要扎的他哭爹喊娘,不过婆婆,您这茶水,端来的妙。”
“可不是,老奴我早就将这茶杯放在滚水里煮了会,这才捞出来注了茶,烫烂他的猪爪子,让他还敢动手动脚。”
崔婆婆的话,惹的楚婕怜轻笑出声,“他这次没讨着巧,倒还折了个镯子在这里。”
说罢,将那白玉镯子拿起来看了眼,成色不错,算是中上品了。
“这镯子给您了,婆婆,我瞧着您戴着定是好看的。”
“那可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老奴哪有这个福气。”
崔婆婆连忙摆手,架不住楚婕怜硬是将镯子套了上去。
“婆婆待我视如己出,我亦只是借花献佛,这镯子是慕承墨送的,我若戴了,那爷会生气的。”
听到楚婕怜这样说,崔婆婆便也不再推搪,高高兴兴将那镯子戴上,左看右看,十分喜欢。
“托贵人的福,老奴才能戴上这等好东西,待会我就去给贵人做鸡汤面鱼子,贵人多吃两碗。”
“好,有劳婆婆了,不过,我还有些事,还望婆婆帮我去跟魏小哥带个信儿,就说慕承墨想在花朝节那天请自己的外祖和舅舅来,让他帮我问问爷的意思,这事儿,得爷作主才行。”
“成,那老奴这就去找魏小哥,将此事告知于他。”
当崔婆婆离开之后,楚婕怜回到屋里,掌灯之后,又拿起了绣绷,而此时,慕承墨离开了楚婕怜的苑子后,心中一直悻悻不已。
原本以为能够让那楚婕怜就范的,却不想被那崔婆婆搅和了,这一时半会,心里那股子燥意,挥之不去,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后苑的荷花池。
此时远远望去,荷花池中满目粉荷,在傍晚余晖之下,甚是好看,但他满脑子都是楚婕怜,根本没有心思看这美景。
正在这时,一道娇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到了他的耳中,让他顿时朝那边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