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
楚婕怜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慕承诀一向都是罚,这还是头一回听见他说要赏她,心神微动,她不禁脱口而出。
“爷要赏妾身什么?”
“想不想摆脱奴籍?”
她瞪大杏瞳,从她顶着荒民身份死里逃生以来,就从未敢想,能有一日恢复常籍。
如今府奴身份,都已是她想方设法才得来的,这常籍,哪里是她想想就能得到的。
“爷,妾身如今的身份,只是府奴,要想恢复常籍,谈何容易,爷万万不可为了妾身,引起非议。”
“只要爷说可以,你便可以,爷只问你,想或不想?”
“当然是想的,只是……。”
“好,爷允你,待此番事情了结,定会帮你恢复常籍,你且安心等着,这赏你可满意?”
慕承诀漆瞳如墨,凝着楚婕怜,似是在等她的回答。
此时她心中如同磬鼓击鸣,声声振聋发聩,一时之间,竟是忘记要如何回答。
“怎的痴傻了?”
他伸出手,轻捏住楚婕怜脸颊软肉,细腻如绸的手感,在他指尖盈漫而开,忍不住又多停留了一会。
“妾身只是不敢相信,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到我头上,有些像在做梦一般,爷捏重点,让妾身知道这不是美梦一场。”
她说完,换来慕承诀的轻笑声,只见他稍稍用了点力,看见她眉头蹙了下,便松开手。
“这会相信爷说的话,不是美梦一场了吧?”
“爷。”
楚婕怜伸手,猛地环上慕承诀的劲腰,微仰俏面看向他。
“爷这份赏赐太大了,若是妾身知道会这么大的赏赐,就该早点将这礼送给爷的。”
她俏皮的眨眨眼睛,将慕承诀又逗的眼尾弯起,一双手,将她的腰肢猛地揽紧。
“贯是会得了便宜还乖的,爷这会倒有点后悔,轻易许了这个诺了。”
“爷不兴赖账的,妾身盼着爷这次办差顺顺利利回府,妾等着爷的大赏。”
她的话,让慕承诀更加愉悦,揽住她纤腰的手,用了点力,下一秒,油烛被他弹指而灭,屋子里陷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
“爷,出了何事?”
突然而至的黑暗,让楚婕怜不禁开口,而此时,男人的气息已经落在了她的唇间,紧跟着她便被搂了起来。
黑暗之中,楚婕怜只能看见男人的眸光,如同夜晚指路的灯烛,牵引着她所有的思绪。
薄衫隔于两人之间,轻浅百转,慢慢不见其踪,楚婕怜像是游走于花海山峦。
溪水潺流,蜂鸣花间,远山重水之中,轻舟泛过,掠于其上,偶然间的缦妙嘤吟,如花间提壶,醒与醉时相融,连绵不歇。
直到东方际白,那一室旖旎渐消渐止,慕承诀将她轻放于床榻之上,柔浅的凝了片刻,这才如同来时一般,很快消失于房中。
楚婕怜倦极了,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披上衣服之时,仍然感觉到全身都软而无力。
目光落在案几上的那篮绢花上,想起昨夜慕承诀应她之事,她心中生出喜悦。
将绢花收起,楚婕怜走出门外,“崔婆婆?”
她开口,并无应声,于是走到崔婆婆房外,轻敲了几下,推开后,也没见着人。
楚婕怜暗中觉得奇怪,此时崔婆婆不在苑中,而此时已经过了领取每日份例的时辰,自己未曾醒,她这是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楚婕怜不禁心里多了些担心,连忙走出苑子,刚走到外面没多久,远远走来的人,让她立马停了下来。
此时对方也瞧见了她,径直迎面而来,人未走近,那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
“楚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啊?”
楚婕怜望着来人已经走过来,此时要躲已经是来不及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朝对方俯了俯身。
“妾身给二公子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