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承墨母子二人商量的时候,另一处苑子,被打了两板子的柳氏趴在床上还一个劲的骂骂咧咧。
“这个老姑婆子,贱妇,竟然杖打于我,待我柔儿嫁进御史府,我定是不会饶了她。”
慕清柔正送了大夫出去回来,刚进内室,便听到自己娘亲这番话,立马冷下脸来。
“娘亲,今日若不是我将那楚婕怜拽来解围,大姑奶奶定是不会轻饶了你,你就不要再骂了,当心隔墙有耳。”
“我。”
柳氏直起身子,刚说完一个字,疼的眼睛就挤在了一起。
“哎哟,娘亲都要疼死了,你还这般责备于我?”
听到薛氏这般说话,慕清柔心里生出一股子烦闷,她将大夫给的药膏往案几上一放。
“娘亲,不是我说你,你若再是这般口无遮拦,只怕我下次叫谁来,都保不住你。”
一听到慕清柔这样说,薛氏一下子脱口而出,“你还说,方才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与二房眉来眼去,还对那薛氏恭顺有加。
你可是我的女儿,你别忘记了,那薛氏可是差点害了为娘小产,若是当初不是娘亲誓死保下你,你哪里能活到今时今日!
今日你当着我的面,对薛氏那般讨好,让我颜面无存,这件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柳氏的蛮不讲理,让慕清柔忍无可忍,一手好牌被她娘亲打个稀碎,现在还这般怪责于她。
若不是她要苦撑到嫁出侯府,怎会这般忍下这口气。
“死丫头,你快点过来给我把药上上,疼死我了。”
薛氏见慕清柔站在那里动也不动,马上嗷嗷而出,却见到她深叹了口气。
“娘亲,若是你再执意这般,那我也不管了,月儿,你进来。”
当月儿进来后,慕清柔走出苑子,她此时有些心灰意冷,从小到大,娘亲就拿她当作争宠的工具,在爹爹面前装乖讨好。
这些年,她虽然是府中的三小姐,但她知道,若不是她是唯一的女儿,娘亲亦是不会容她的。
她一直记得,娘亲这些年是如何埋怨她不是个男嗣,若是男丁,娘亲就不会被薛氏压下一头。
若不是楚婕怜一番话点醒了她,她只怕也会走上薛氏的老路。
是啊,嫁给御史府的傻儿子,起码会是当家主母,而母亲争了半辈子,到头来,还不是这般境遇。
想到这里,她犹豫了下,叫来丫鬟,“你去帮我准备些吃食,跟我去楚婕怜那里。”
当慕清柔带着丫鬟来到楚婕怜的苑子时,只见大门紧闭,于是让人上前敲门。
随着门被打开,楚婕怜手里拿着扇子,一身药味,看见她们之时,神情一顿。
“三小姐。”
“你这是在作甚?”
慕清柔走进来,楚婕怜微微欠身,行了个礼,“我在给崔婆婆煎药。”
“这种事情,怎么要你亲自来做?梅儿,去替楚姑娘煎药。”
慕清柔说完,带来的丫鬟便接过楚婕怜手里的扇子,顺便将带来的食盒放在院中的石台上。
见到慕清柔这般,楚婕怜道了声谢,“三小姐请坐,妾身给你去倒杯茶。”
“不用了,你就坐着吧,今日我前来,是来看看你的,我母亲被杖打,我一时情急,对你多有唐突,还望你不要见怪。”
慕清柔这番话,让楚婕怜眉心蹙了蹙,一股怪异划过心头,但她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而是轻声而出。
“三小姐今日前来,怕不是只为了说这句话吧?”
“你若不是这般让人扫兴,或许我会不那么讨厌你。”
慕清柔的话,换来楚婕怜弯了下唇,而这时,只听到对方叹了口气。
“在这府里,我实在是没有可说话之人,娘亲如今对我只有一味埋怨,丝毫不顾及我即将出嫁,生出这许多事情,楚婕怜,其实我倒是挺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