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惊:“好雄浑的道力。”忙回:“我看那小姑娘一人坐在那里,所以来看看。”
“可我看你东张西望,显然不是只来看看。”
“我在找一件东西而已。”虽然被告知此间陨石已无,可既然路过,天上怎能不试着找寻?
“看你认真的样子,那东西一定很贵重吧。很遗憾,重山上并没有贵重的东西。”
天上点了点头,正欲沿路回返,又听那女子道:“你怀中的幼兽,我挺感兴趣的。”天上猛然警惕:“怎么个感兴趣法?”
“他身上的气息似乎和我的两个朋友很像。”
“你的朋友?”
“你不相信?我要是想从你那夺走幼兽,并不困难,所以你还是放下警惕吧。我只想问,你是怎么与幼兽相识的?”
天上正欲实言,忽见天相竖起耳朵看来自己,想起如今的天相似乎已能听懂人言,将天相放下,让它去溪边喝水,这才道:“他的父母在北地雪山受伤了,所以托我照顾他。”
“谁打伤了他们?”
“近来忽然出现在九牧的恶人。”
“你在撒谎!就凭几个天魔斥候,怎么可能伤得了他们,更别说……”女子看了一眼幼兽,“逼得他们抛弃孩子”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天魔斥候?你知道天魔的事?”
“也是几月前才听说。据说有几个天魔斥候消失无踪,我在猜想,该不会是你吧。”说着,那女子身后便升起鸾凤虚影。
“你是圣兽?”
“本大人朱鸾凤。”
“朱鸾凤大人且慢,我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我不是天魔。”情急之中,天上也就顾不得他和朱鸾凤到底谁更“大人”一点了。
朱鸾凤望了早挡在天上身前的傅志恒一眼,又见幼兽对眼前人举止亲切,心中暗道:“小男孩肯护他身前,幼兽对他的依恋非同一般,他该不是说谎之辈。”撤回功法,自如之态犹如反掌,轻道:“那就拿来吧。”
天上忙将傲雪门门主令扔了过去。
“看来你和冰雪门关系匪浅,应该值得信任。若是早来一个时辰,或许就可以见到冰雪门的人。”原来朱鸾凤身边的小姑娘正是前不久刚有名字的夕然,而大约一个时辰前,夕然就是在这里送走了陈灵玉、木瑾和若雪。她坐在这里,就是在看着刚刚消失于东北的马车背影。
“说吧,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一颗陨石。”
“陨石?你也在找陨石?大半年前,我救下这位小姑娘时,也有天魔在这附近寻找陨石。陨石里莫非藏着神兵利器嘛?”
“嗯。”天上看了眼远处的天相,再问:“朱鸾凤大人,你既然是圣兽,那应该知道翠陆吾和玉貔貅吧,能不能帮我将幼兽还给他们。”
“我和他们并肩为战多年,当然知道,可我也在找他们。自天之殇后,他夫妇就失踪了。”
“那您能设法联络到他们吗?”
“早在很久前,我们就让圣兽、异兽在帮忙寻找,你如果并不着急的话,就在这等几天,到时,我们可以带你去北地平原一趟,看看他们回来没有。你看怎么样?”
“为何要等几天呢?”
“应龙和玄武兄还没有回来,等他们回来,让玄武兄陪着小夕然,我和应龙也好放心离开。”说到这,朱鸾凤望了眼身边的夕然:“总不能她让又一个人呆在重山吧。”夕然曾有一段时间是一个人呆着,三圣兽也曾想找个荆棘门弟子来陪她,可夕然不愿意,所以三圣兽在荆棘门那段时间,都是夕然一个人呆着。当时因为三圣兽就在荆棘门,离重山并不算远,所以保护夕然的屏障足以存在。可后来,三圣兽各要离开,只好托冰雪门三位姑娘相陪保护。这三个月,夕然已经习惯了陪伴,所以就很难再适应孤单了。
“那就打扰了。”说罢,天上问:“我一路听闻,是您帮雨幕府除去‘花曾香’的天魔女斥候,此事可属实?”
“嗯。她们好像叫什么哭、恸、愧、悔。我花了一月时间找到她们,可就在重创她们将要处决时,雨幕府城主赶来拦住,说什么要为死去的城民祭奠,便将天魔带走了。”
“您找到她们时,只有四个斥候吗?”
“只有她们,小喽喽一个也不见。不过,郁城主说剩下的天魔雨幕府足以应付,我便离开去了海慕滨。”
“那海慕滨附近的天魔呢?”
“他们功法一出,狂风大作,呼吸不畅,飞沙扬尘,按冰雪门传来的消息,应该属于尘遇风吧,业已被我们火葬。”
“那冰雪门来人有没有说,极沐寒外的天魔斥候是属哪一个护法?”
“是血斥候的‘血刻骨’,虽然冰雪门尽出弟子,可还是逃走了两个斥候。”
正说着,重山以西忽然风云齐聚,不一时,一个金色身影落了下来。朱鸾凤上前道:“应龙,你怎么才回来,害我担心。”
“原睦邑没能进去,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圈,杀了十六个天魔喽啰,可却没有发现任何天魔斥候的踪迹,便去了驻暮城,最终,被跑了一个天魔斥候,我追了一程,竟也没有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