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得威胁,抬眼看了看高知县,见他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便又看向徐公子,淡淡道,“还请客官三思,若是非要一意孤行,那大可试试!”筚趣阁
这临危不惧的模样,似乎根本不怕威胁,在徐公子看来简直是一种蔑视。
“唷嚯!小崽子还挺有脾气,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徐三,给我冲进去,把美人给本公子‘请’出来!”
那十几个仆从闻声而动,抄起棍棒,就要往主楼里冲。
小厮撮指放入口中,一声唿哨响起,随即楼中涌出二十来个少年,皆是十三岁左右年纪,一身小厮打扮,却手执哨棒,顷刻间便在楼前列出横阵,气象森严,杀气凛然!
原本气势汹汹的仆从们见到前面突然出现一堵墙,莫名生出一股畏惧之心,慌忙刹住脚步,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眼前只是一群半大小子,却硬是有种百战铁军的气势,而且每张稚嫩的脸庞上都尽是坚毅和果决,眼中闪着冷酷的光芒,似乎不惜与敌携亡!
横怕愣,愣怕不要命,不要命怕无知无畏少年郎。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起的变故惊呆,大多瞪着眼睛,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
见此情形,正想招呼护卫的赵孟启,感觉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便暂时不着急了,把扬起的手放下,打算再看看。
徐公子愕然片刻,看着自己这边十几个大汉居然被一群小鬼吓住了,脸上很是挂不住,跳脚大喝,“徐三,你他娘的发什么傻!?一帮小鸡崽还能挡住你们?给本公子上!生死勿论!”
徐三听见主子叫嚣,头皮一麻,握紧手中棍棒,狠狠一挥,“弟兄们,跟老子上!”
被徐三带着,十几人蜂拥而上,虽然有些乱糟糟的,却很是凶悍。
在他们再次迈动脚步之时,五步之外的少年阵中,响起一声清脆明亮的号令,“兵!”
随即,阵中少年将哨棒往前一劈,双手握持,如长枪一般挺直平放,右脚弓步前出,身形微微一屈,做出突刺准备。
一个呼吸间,十几个大汉已经冲到阵前,扬起各自的棍棒,就要砸下之时,号令再起,“刺!”
一排无头枪身,如毒蛇吐信,齐齐刺出,扎入大汉们空门大开的胸腹之间。
“啊!……”
惨叫四起,棍棒脱手而落,跑得最快五六个大汉遭到猛击,抱着痛处跌坐在地,还把后面跟着的一些人也绊倒,滚做一团,剩下一小半人闪躲的闪躲,后退的后退,顿脚停在原地的傻愣,变得异常混乱。
而少年阵依然整齐,将无头枪身一收,再次蓄力状,清脆的嗓音齐声大喝,声如金戈,“退!否者死!”
杀气伴着喝令,犹如实质冲击着这些大汉的耳膜,心神脆弱之人,立刻往后面连滚带爬,似乎真的多留一刻便会没命一般。
这一幕看着很是好笑,在场却没有人笑,因为他们正一脸呆滞,根本还没反应过来。
一群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大汉,被一群身高才到他们胸口的小娃娃,一击而溃!
这谁敢信?
徐公子再三揉搓着自己的眼睛,这才确认不是眼花,顿时恼羞成怒,扭头看向高知县,“高县尊,你就是如此治理地方的?辖内居然有如此刁民恶党,公然习练军阵,这是要造反么!?”
高知县也是满脸震惊之色,被徐公子这么一说,醒悟过来,脸色变得黑沉,惊怒交加大喝,“衙前何在!?速来剿拿乱匪!”
接着,院子外面嘈杂了一阵,然后一群衙役弓手涌了进来,有握着水火棍的,有手持腰刀的,有拿铁尺的,还有扛着仪仗牌的……
院中人一看,不由大感无语,这高知县刚才不是说微服出行么?
随身带着这么多衙役也就罢了,还打着仪仗,这他娘的哪门子微服?
衙役们一进来,先寻找到高知县的位置,分出人拥到他身前,做保卫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