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梁本就心虚得很,这会儿听陈大人这么问,心里更是没底,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似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难道事情败露了?不可能啊,这些人可都是我信得过的,他怎么会知道呢?莫非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还是说……他只是在试探我?"
"不会吧,要是他真知道我杀了王作伦,那他应该开心才对,毕竟这样一来,他就能更轻松地掌控千户所了。"
张元梁心里有鬼,自然不敢轻易回答,只好低下头,沉默不语。
陈同知见张元梁这般反应,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小子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借助白莲教的手除掉王作伦!
“你对王作伦做事,你以为你以为我不知道嘛?”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胆子也太大了?”
陈大人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彻房间,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威压。张元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压力。
面对陈大人的呵斥,张元梁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紧张,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住,无法发出声音。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大人,我。。。。。。"终于,张元梁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但声音却显得异常沙哑和无力。然而,就在他试图解释的时候,陈大人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不要再解释了!你顶住白莲教,把他们逼到人手薄弱的王作伦那边,最终借白莲教之手把他杀害,你真是其心可诛,内心险恶!"
陈大人的话语如同一柄利剑,直接刺向张元梁的心脏。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大人,脸上露出绝望和懊悔的表情。装作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瞒过陈大人,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的样子。
听到陈大人的指责,张元梁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辩解,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陈大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张元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的语气越发严厉,继续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现在王作伦死了,我该如何和郭佥事交代?你这个蠢货,竟然做出这种蠢事来!”
张元梁开始听了几句就明白,陈大人原来不知道是自己亲手杀了王作伦,还以为自己是靠白莲教才把他杀掉,于是张元梁将计就计,刚一切都是装出害怕的样子,让陈大人放松警惕,信以为真自己是借白莲的手杀了王作伦!
这让张元梁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借刀杀人和亲自动手是两个概念,于是,他虔诚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话语谄媚得让人不忍直视。
“大人,我也是被逼的没有了办法,我多次想和王千户示弱,但他一心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是无奈之举!”张元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属下多次想和王千户交好,但是他总是冷眼相对,本来这样就算了,属下受点气也没有什么,日子这样过也就算了!”
“这次剿匪王作伦故意给我安排最险的地方,他就在旁边亲眼看着属下差点被白莲教砍杀,自己要是败了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属下本来也就认,但是突然接到手下汇报,发现以前失踪的士兵被王作伦偷偷抓走,好多陷害属下的罪证已经屈打成招,据说这次剿匪后就要把属下往死路上逼!”
“属下一再退让结果换来的是他的变本加厉,走投无路只能出此下策了!”
陈同知的脸色稍有缓和,心中暗自思忖:“我怎么也想不到这王作伦居然如此下作,之前我还判断是张元梁设计借刀杀人,以为这小子心肠歹毒容不下人,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他深知自己与郭佥事之间的争斗向来都是点到即止,即使输了也会坦然认输,绝不会轻易掀翻桌子。然而,张元梁这次的行为却打破了官场斗争的微妙平衡,让陈同知心生警惕。
“如此一来,我自然也不敢再任用他了,万一哪天被他反咬一口,岂不是自讨苦吃?”陈同知暗自寻思道。
如今了解了张元梁的过往经历,陈同知觉得事出有因,对他的看法也有所改变。但仍需敲打一下,方能更好地驾驭他。
“既然事出有因,没想到王作伦这小子如此龌蹉,那也不能完全怪罪于你。只是,如果你能早些向我禀报此事,或许就能避免如今这般巨大的篓子。”陈同知语气严肃地说道。
张元梁依旧跪在地上,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回答道:“大人说得对,属下一时之间遇到这种事情,没能想出这样的万全之策,才犯下如此大错。属下一定会牢记这次的教训,绝对不会再越过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