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幼儿园的事情谁记得起来啊!不过听卫天权这么一说,卫瑕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薛家的小姐姐比她大一岁,从小到大对她都挺照顾的。她在高中毕业之后就出国了,之后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自然而然就将人给忘掉了。
卫天权只是提了一嘴,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而卫瑕的心思也同样不在薛灵和的身上,一会儿想着回卫家就被迫远离女朋友,一会儿又期待着晋迟生日宴的到来——她不知道晋迟想要做什么,她只希望这一回的晋迟能够开心,不要被那沉寂的旧时光所扰。
直到卫瑕出院的时候都没有见到晋迟的身影,尽管在聊天软件上的交流不少,可卫瑕仍旧是有几分的不开心,只是面对着一脸欣喜的卫天权和谢宁,不好彻底地展露出来。
在最后一场戏上出了意外,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总要找时间去完成工作的。卫瑕怕父母担心,就提前跟他们说了一嘴,哪里知道第二天家里就来了一个客人——一身黄色的布褂子,腰间系着一个绣着阴阳太极图的布包,走起路来悄然无声,一看就是曲繁霜的同行。
“这位是刘峻青刘道长。”卫天权转向了卫瑕介绍道,他惯来信这些,可往常除了与曲繁霜的长风观,并不会同其他道人接触。卫瑕拧了拧眉,到底没有落了卫天权的面子,与那仙风道骨的刘峻青打了个一声招呼。
刘峻青算她这一年的气运,说她麻烦缠身,卫瑕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她怎么都算是个公众人物,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随便找个铁粉,对方都能说出来,靠着这一点很难见刘峻青的本事。许是看出了卫瑕眼中的不耐烦,刘峻青并没有久留,只是寒暄了几句,报了一个适合回剧组的日子便告辞离去。卫天权一直将人送到了门口,等他身影不见了才折回屋中,望着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的卫瑕,叹了一口气道:“你往常不是信这些吗?”
卫瑕瞪了卫天权一眼:“我只是相信繁霜。”那刘峻青的眼神让她极为不舒服,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顿了顿,她又道,“您是从哪里招来的人啊?”
卫天权:“你薛伯伯介绍的。我也知道小曲很有本事,继承了家传绝学,可到底是太年轻了,在某些事情上经验不足。”
卫瑕一脸抗议:“那也比不知道哪个旮旯头冒出来的人要好。”
卫天权好脾气地应了一声,不准备跟宝贝闺女争辩,好一会儿才道:“我在想,当初给你取名是不是取错了?”
卫瑕没吭声。这件事情在过去的二十多年被卫天权念叨了无数次。原先取的名字叫“无瑕”,然而她爷爷请了先生说什么亢龙有悔,过于圆满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去掉了“无”字,只取一个“瑕”。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瑕”总比备选的“小草”“土银”什么都好听多了。
“你就放宽心吧,哪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卫瑕开口道。
卫天权幽幽地望向了卫瑕:“你这样子,瞧着就让人放心不下。网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就不必了,光是身体上遭遇的创伤,就好几遭了。”
卫瑕:“……”这些都是发生过的事情,她没办法反驳。好半晌,才道,“您还关注那些事情呢?”
卫天权一听这话,有些不大高兴。他虽然不太喜欢卫瑕干这一行,但也不能因为这减少对卫瑕的关注好吧?尤其是在年前,她出了事情之后。很多事情他也学着处理,不过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往往先一步处理好了。想至此,卫天权开口:“天之鲲是晋家旗的,这个公司对你不赖。人家在你住院时还来探望你。过几天,你跟着我去一趟晋家,参加那位大小姐的生日宴。”
这事情都不用卫天权开口,她都是要走一遭的。
卫天权见卫瑕不吭声,还以为她那懒与宅的毛病又犯了,就算不继承家业,与圈子里的那些人来往也不能完全断去吧?他知道女儿的脾气,硬来是说不通的。琢磨了一阵,他拉下了脸,唉声叹气道:“外头的人指不定如何戳我跟你妈的脊梁骨呢,觉得我们不厚道,让你去当演员,还不肯投钱捧红你。甚至还有人怀疑,你不是咱卫家亲生的呢。”
卫瑕一听卫天权开始念叨,面上的笑容就维系不住了,听着卫天权的话越来越离谱,她忙不迭叫停道:“我一定会去的。”
卫天权一脸惊喜地望向了卫瑕。
卫瑕扬眉笑了笑,又道:“毕竟之前人家给我当了一个月的助理呢。”
卫天权:“?”要不是卫瑕提起,卫天权早就忘记了那酷似晋迟的助理了。他震惊地望着卫瑕,好一会儿才道,“你跟她、跟她——”嘴唇上下的翕动着,卫天权看着卫瑕略有几分得意的面庞,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话语。忽然间,卫天权想到了几个月前的那一通电话,以及欧泽的调笑。他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询问道,“是你之前说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