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是个相当沉稳的人,明明比含章小上两岁,但已然十分的可靠。
他刚刚跟着父母从外地调回京城,而秦野生已然升任户部侍郎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遥,便可做户部尚书。
秦渡的到来倒是让含章简单分散了心神,儿时玩伴久别重逢,还能将外界的消息说给她听,解闷又打发时间。
她的情绪自然而然地好了一些。
不过偶尔还是会不经意间喊起衡一的名字。
有次被她阿娘无意间听见。
虞昭别有深意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说道,“你要是舍不得,把人喊回来就是。”
含章说,“一个男人而已,哪有舍不舍得的?目前女儿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虞昭没忍住笑了出来。
含章的确没有继续多想,只当与衡一之间的事就是露水相逢,去过无痕。
她既尝过情爱是如何的一种滋味,便不会再惦记这些,一心将精力投在了事业之上。
她在大理寺待了三年,突然被调去做武将,外放剿灭登州的几处贼匪。
含章去过登州,剿匪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起初那些将士们还看不起她,觉得她就是被派来过家家的,可没用多久,他们就被打了脸。
含章似乎知道这些人对她十分轻视,上任第一天,就叫来了几个武将,当着那些将士们的面,把那些武将都打败了。
这些人勉强听了她的话。
直到抵达登州,开始剿匪,他们才知道,含章这脑子有多好用。
明明是靠海的地方,贼匪们也十分会水战,可含章被击退了两次后,就好似早就摸透了他们底细一般,来了个奇兵出击,剿灭其中一窝贼匪。
紧接着,她抢了人家贼匪的船,伪装成贼匪,闯进其他贼匪窝,将登州沿海一带的贼匪全都给搅了。
战报发回京城,皇帝哈哈大笑,夸赞含章不输男儿,着令她去试探不远海岛上的其他小国。
含章在登州待了三年,期间,皇帝驾崩,太子登位。
新帝似乎也知道自己的长子萧乾对政事并不感兴趣,为了稳固朝纲,立了自己的二子为太子。
并在登基后第一年,向含章发召,命她统领河北道十万水军,剿灭就在登州不远处的小岛国。
含章自然明白皇伯父想干什么,她在登州练了三年的水军,也知道河北道有多少有钱的世家。
她挨家挨户的去哭穷,画大饼,成功忽悠了足以支撑一年水战的军资,战船,带着人去攻打登州旁的小岛国了。
含章在海上和人打的起劲,新帝也同样秉持着先帝削弱世家,扶持寒门的政策,大力将自己做太子时的人扶持到各个位置上,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实力,与各大世家做抗衡。
在含章没有拿下战功时,她在京城官场,还仍旧处在边缘的地带,不像她的阿耶,站在权利的中央,与百官相斗。
新帝在任的第三年,含章终于将那小岛国打下,带着小国天皇冕下和他亲手写下的降书,以及无数金银铜,班师回朝。
含章用自己的拳头,砸进了京城官场的中心位置,成为和她父亲一样的砥柱。
这时,含章才明白,相比起在大理寺断的案子,剿匪时动的小聪明,攻打小国时的手段,和那些城府极深的百年的老狐狸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若非有萧承安在一旁看着,她怕是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重回京城后的三个月,含章学会了谨言慎行。
她按捺住了想要大展拳脚的心,先被京城的那些夫人们催了婚。
今年的含章已经二十七了,到现在还没成亲,虽然已然成了四品武将,可她还没嫁出去。
她弟弟虞国公虞俯曜都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了!
含章听得耳朵起茧子。
回到家中后,就看自家亲娘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