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煊已然将她打量了一番。
说实话,哪怕他的目光百般挑剔,却也不得不承认,文姒姒是个美人,而且是相当赏心悦目的美人。
只是有些红颜倾城的薄命感,就像手中的一把流沙,抓不住握不紧,总让人觉着不够真切。
“你叫什么名字?”
文姒姒常在宫里走动,她的小名儿,宫里面的人基本都知道。大名只有皇帝太后和太子他们知晓,皇子宫人一概不知道的。
“妙德。”文姒姒道,“是太后娘娘起的名字。”
刘煊指腹摩挲着她纤细小巧的下巴,不知为何他心底生出些许不真实感。
这让他想起这些时日经常梦到的场景。
文姒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男人修长指腹搭在她的下颌处,完全不带情-欲的触碰,似审查似探究的目光让文姒姒心里有些不安。
前世刘煊对她有过承诺。
但她当时怎么都没有想到,两人今生会成夫妻。
文姒姒试探着道:“殿下,要不要饮合卺酒?”
刘煊松开了她的下巴。
他知道文姒姒在说谎,这个女人不喜太子,或许与太子有什么矛盾。
但太子对她势在必得,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让太后赐婚给他,以此逃脱太子的追求。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论前因全无意义。
文姒姒身着凤冠霞帔,身上穿着这件嫁衣极为精致,金丝银线绣的鸾鸟栩栩如生,走动时流光隐隐,看着颇为生动华贵。
喝过合卺酒,之后便是——便是圆房了。
文姒姒心理准备还没有做足,甚至有些紧张。
以至于她在倒酒的时候,酒水溢出杯子,流淌在了桌子上。
等她发现的时候,刘煊看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酒水,饮下这杯酒。
文姒姒犹犹豫豫的上前给他宽衣解带。
自己的衣服她晓得如何穿上脱下,伺候别人的活儿,文姒姒倒是没干过,加上心里有些紧张,给刘煊脱下外衣后,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煊身量很高,他虽生得俊美,毕竟是战场上杀敌的将军,和文姒姒站在一起,身形差距尤为明显,单是身高就比她高出许多,一只手便能将她轻轻松松的抱起来。
文姒姒:“……”
昌平郡主说的是洞房时男人肯定会主动,让她大着胆子别哭就是了。
但刘煊看起来完全没有主动的想法,文姒姒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煊被几个兄弟灌了太多酒,他喝酒不上脸,即便醉了表面上也看不出来。
他从前没有触碰过女人,并不沉溺女色。
眼看着面前的文姒姒又是紧张又是无措,他把文姒姒抱起来往床上一放,自己随即睡在了外侧。
文姒姒在柔软的床上七荤八素的愣了许久。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侧的刘煊已然入睡。
他身上酒的味道很重,想必招待宾客的时候,喝了不少酒。
文姒姒看着红色的帐幔,犹豫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爬下床,自己把头上沉甸甸的首饰除去了,一一清点了放进首饰盒中。
今天出嫁时佩戴得这套头面极为珍贵,只是头上的凤冠就镶嵌着数千颗珍珠。
前世文姒姒珍贵的首饰,全在身边心腹丫鬟一一死后,被太子和楚如愿偷拿了去。
她擦干净了脸面,将身上厚重的衣物脱下,又轻手轻脚的上床,睡在了刘煊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