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则是两眼放光,舔舔嘴唇,一脸振奋。
“老大,你胡说啥,这可是京城,不想活啦?”朱高燧惊道。
朱高煦则是慢慢的握紧拳头,咬牙道,“还能怎么办?咱们是爹的儿子,若真有那天,自当追随爹鞍前马后,有死而已!”
“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如此?”朱高炽继续问道。
朱高煦重重点头,然后咧嘴一笑,“爹若那样,咱们当儿子的必然跟着。成了就一飞冲天,若不成一家人死在一块儿。再说,咱们都是爹的儿子,咱们不跟着,也未必有好日子过呀!”
朱高炽又看看他,摇头笑道,“难得,老二你聪明了一回!”
“老大,你云山雾罩的说什么呢?是不是今日有人和你说了什么?”朱高燧小声道。
“有些事到京城才知道!”朱高炽缓缓说道,“我们呀,坐井观天了!”
“你到底要说啥?”朱高燧越发不解,心急如焚。
此时,朱高煦也叹息一声,“我又想家了,京城虽好,却不是咱们的家呀!”说着,少见的有些神色寂寥,“老大,你脑子好使,你说,皇祖父什么时候会让我们回家去呀!”
“回家!”朱高炽缓缓摇头,“等吧!”
“等到什么时候?”朱高燧也问,忽然眼睛一亮,“难不成,等到。。。。。。。。那时候?”
他所说的那时候,估计是说老爷子驾崩的时候。
可是朱高炽却知道,若他他们回北平,必是在老爷子健在的时候。等老爷子真走了,他们哥仨,一个都别想回去。
不过,就算回去了,又能如何?
朱高炽停顿片刻,“老二,老三,一会你俩出去,对外人说我病了,眩晕呕吐头疼,给我传御医!”
“你这不好端端的吗?”朱高煦瞪眼道。
朱高燧眼珠转转,拉了下老二,开口道,“我就跟外人说,你想爹了,想娘了,做梦都在喊爹娘?”
朱高炽一笑,“那最好!”
最好,能让老爷子知道。
“孤只是这么一说,其他的事还要你们去做!”
朱允熥并未因为旁人的诧异或者震动,而心生得意,反而正色道,“练爱卿,选工部能工巧匠去做,别怕花钱,多做多试,火器这玩意,不求做的多好看。一定要结实耐用,并且方便使用,能打得远威力大!”
“臣遵旨!”练子宁说道,“臣,亲自去制造局盯着!”
“军国利器,理当如此!”朱允熥说道,“还有,你们看,发射的弹丸啊,没必要都是圆的。孤刚才看了看,有的士卒手中的弹丸,大小不一。”
“统一弹丸的大小重量,统一装填的火药!这弹丸,与其做成圆形的,不如前面弄成尖头的。”朱允熥继续道,“你们看,弓箭的箭头都是尖的,为啥?飞得远呀,弹丸也是这个道理!”
他越说越是顺畅,越说思路越多,听在那些工匠的耳中,醍醐灌顶一般。
许多东西,差的就是灵光一现。从而产生,巨大的飞跃。
操演过后又是演武,选拔军中精于骑射之士,相互较量。军人好胜心极强,况且又有皇太孙观看,并且许下彩头,各个都憋着一股劲儿,誓要拔得头筹。
朱允熥再次回到点讲台上,与众位老将坐在一起。
李景隆走到身旁,小声说道,“殿下,燕王世子说他身子不爽利,告罪想要回去!”
朱允熥想想,“也好,派人送他回去!”
有些事,是要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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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是真累,也不知是心累还是身累,总之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待着了。
总觉得心跳得厉害,慌得浑身发颤。直到他肥胖的身子坐进马车,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感觉安心一些。
挑开窗帘,回望大营。听到里面传出震天的喧哗还有喝彩,又有些退让的叹气。
马车晃晃悠悠回到宫城,身为皇孙的他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半点自由都没有,出了皇城无处可去。
刚返回东宫皇子所,本想一个人静静,却听到外面传来腾腾的脚步,紧接着老二老三两个,一脸不忿的进来。
“好哇,老大!”朱高煦一进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去看春操,也不带上我们两个!”
老三朱高燧撇嘴道,“就是,我们还是不是你亲兄弟,这么好玩的事,也不知会我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