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不务正业,不着边际!连妹妹的婚事都不放在心上!还与我拍胸脯绝无问题,这就是你们双双把关过的人?啊?”
“你们妹妹已经退过一次婚都忘记了吗?!如今再退一次,你们叫她如何自处?你们可知外人会如何议论她?”
温阑和温祁虽未亲眼见到媒人,但刚刚的动静颇有些大,身边的小厮都向二人禀报过。
温阑与燕礼最熟,当即道:“爹,您先别急,我去问问那燕公子,看他是何想法,昨日还谈的好好的,怎会一夜之间……”
话没说完就被暴怒的温庭春打断:“大雁都提走了还问他做什么?还嫌丢的脸不够吗?”
说罢又痛心疾首道:“容钰啊,爹一直说你是大哥,弟弟妹妹不懂事,但你要稳重些,你看看你都交的什么狐朋狗友!祸害你自己就算了,把你妹妹都祸害了!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啊?”
温阑被他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了温祁一眼。
温祁轻蹙眉头,和温阑的反应一样,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看着温庭春正在气头上,若真气坏身子就不好了,便朝温阑摇摇头。
温阑也就与他一道,一左一右地在主厅站着,任由温庭春骂。
温凝听到消息急急赶来的时候,温庭春正骂到“我阿凝若嫁不到好人家,你们一个两个不管成家还是没成家,都给我滚出去!阿凝就由我养着!看谁敢说她闲话”。
两个哥哥一左一右垂着头。
“是的爹,儿子知错了。”
“都是儿子的错,待会儿马上给妹妹赔罪去。”
这是……又连累两个哥哥为她背锅了。
温凝正站在屏风后,本想出去给二人解围,听温庭春又道:“赔什么罪!这件事暂时不许说给阿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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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一愣,当即明白,温庭春这是以为自己心仪燕礼,怕自己知道这件事难过。
鼻头又有些发酸。
“其他人也都管住自己的嘴巴!”说这话望着的是秦管家,秦管家当即表示请老爷放心。
“还有你们后门那几个狗腿子,都叮嘱实了,近来不许阿凝出府,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也一句都不许学给她听!”温庭春又望回两个儿子。
原来爹爹早知道她每次都是从后门溜出去啊……
温凝轻轻叹口气,给菱兰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既然他不愿自己知道,她就假装不知道罢。
回到香缇苑,温凝到底有些不痛快。
这件事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裴宥的手笔。
燕礼到底是个无甚背景的商人,都不需裴宥亲自出面,只要人拿着他的腰牌亮明来处,与他不轻不重地说几句话,燕礼就会知难而退。
敢得罪裴宥的官宦子弟尚且没几个,他一个商人得罪了国公府,日后在京城还有什么活路呢?
可裴宥未免过分了点,她的婚事,与她商量一下不行吗?且昨日才被他坑着点了头,今日就叫燕家来退亲,不就是防着她反悔?
就算她不反悔,她与他的婚事,也尚不是定论。
诚如她昨日在茶楼对裴宥说过的,她的家世出身,长公主怎么会满意呢?
上辈子他要娶她,长公主可与他唱了几个月的反调。虽说上辈子她不仅没什么身份,还是个寡妇,但那时已经是庆宣元年,他已经是辅政首臣,大权在握,都周旋了许久长公主才松口;如今他还需仰仗国公府鼻息,且正是需要用婚姻来结秦晋之盟的时候,长公主岂会轻易松嘴?
他那边都尚有变数,就先急急把她与燕礼的婚事弄砸了。
狗男人!
温凝气鼓鼓地捶了一下桌面。
本还想着他就算把她拐骗着着了道,长公主那一关过不去他也是白费功夫。
可想想刚刚温庭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