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你当年为了能设法多读些书,是以选择进入书肆做工。如今见你谈吐不凡,可见平日多有用功。”
“方才我在此处,见你并不阻拦贫苦人看而不买,始终静候。客人稍有囊中羞涩,也和气可亲,能免则免。”
“身处困境却不堕心志,殊为难得。”
“念往昔疾苦而常行善举,更是值得褒奖。”
“我为有你这样心明志坚的伙计欢喜,你做的很好。”
“你可有意参加科举?”
孙养全笑着摇头。
“乡贡没考上。我想了想,与其一心扑在科举上,不如攒下银钱,好生教导孩子。”
裴萧萧点点头。
这人是个通透的,不抱怨,不勉强,也许是科举的败者,却是人生的强者。
孙养全走到那耆老面前,恭敬行礼。
“老人家,这是我家小姐,确认无疑,恳请老人家出面行个方便。”
那耆老见裴萧萧身份已明,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裴相的名字,在这里是最好使的。
“原是相府千金,我老眼昏花一时不察。敢问小姐有何事需要我相助的?”
裴萧萧指着互相搀扶着起身的北戎人。
“招呼人将他们捆起来,送去京兆府即可。”
“送去就行,就说是我让送的。旁的不需你们烦忧。”
耆老点点头,招呼着村民拿了粗麻绳,在韩长祚的帮助下,将不停挣扎的北戎人给绑了起来,送往京兆府。
又让人将那个孩子和他姐姐的尸首送回家里,让耆老好生安抚。
处理完这档子事,裴萧萧笑眯眯地走到韩长祚身边。
“虚惊一场,也算完美收场。你还想带我上哪儿去玩?”
没能在她面前出风头,韩长祚心里郁闷极了。
他摸了摸鼻头,情绪有些低落。
“耽误了些时间,后头好些个都玩不了了。”
裴萧萧牵了他的手,往马车停的地方走。
“没关系呀,又不是只出来这一次。下回你还想找我玩,只要我有空,都陪你好不好?”
韩长祚微微低头,视线停留在两人牵着的手上,都没能留意到裴萧萧说了什么。
“嗯……嗯!”
他借口要给长公主挑脂粉,带着裴萧萧去了德崇坊的花容楼。
那是孟氏商行开的第一家花容楼,意义非凡,所有新品都是在这里先行发售的。
又上普宁坊的胡寺,请裴萧萧吃她很喜欢,但很难买到的蟹黄毕罗。
刚出炉的毕罗烫得很,都没法儿下口,拿手上也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