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脚步往后退,躲开她的靠近,并没有想回答她的意思,视线投向沈烨,企图让她救自己。
“童童,看不出来人时少爷不想搭理你吗?非要热脸贴冷屁股干什么?”留有寸头的男生走上前,一把将唐童拽了回来,瞪了眼时瑾,侧身往前走:“学习都学傻了,除了一张脸和时家二少爷的身份,有什么可骄傲的。
童童,你可是唐家大小姐,别降低自己身份。”
他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所有人听清。
“喂,你说谁傻?再说一遍。”时瑾拉着沈烨,但拉不住。
几人之前专注力全在时瑾身上,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站在旁边,寸头男闻声回头,丝毫不带怕的:“当然是他时。。。!”
沈烨一巴掌扇在寸头男侧脸上,声音清脆有力,似要将他扇飞般:“我弟弟也是你能说的?得不到就毁掉是吧?”
空气仿佛静止,时瑾扶额无奈。
寸头男仰头正欲发火,唐童忙和另外两名保镖拉住了他:“李勋,她是时家大小姐,散打冠军。”
李勋一愣,时念半年多没出现在时瑾面前,以至于他们都忘了时念有多护犊子。
从幼儿开始就护得不行。
曾经班里选拔班长,时瑾名列第一,有人不服,说他靠家世,到处散播不实言论,还在课堂上公然挑衅,被时念知道后,老师还在上课,就把人拉到了广播室连打带踹,让其道歉澄清。
最后各自请了家长,胡乱散播的同学被退学,时念还让家里对那同学的家里公司进行打压,虽不致命,也损失惨重。
自此宁愿对时念动手,都不敢对时瑾动手。
沈烨微扬起下颚,盯着他,目露寒芒:“道歉。”
李勋咬着后槽牙,不敢做出其他,垂眸不走心地说:“对不起。”
沈烨:“声音那么小,还有是对我道歉吗?”
唐童推了李勋一把,他走到时瑾面前弯腰道歉,这才被放过。
待他们走远,沈烨转回头,恨铁不成钢道:“我不在你就这么让人欺负?让你学学拳击、散打,你是不是没学?”
时瑾缩着头,一头卷毛看上去软弱可欺得很:“太累了,他们也就嘴上不饶人,还好啦。”
“不知道没有形状的刀最致命吗?”沈烨伸手戳着他额头:“是不是傻?下次遇到不喜欢的,躲不开就踢开。”
时瑾乖巧点头,不敢反驳:“知道了。”
沈烨见状,抬手揉乱他的一头卷毛,这才心满意足般继续往前走,时瑾敢怒不敢言,抬步跟上。
竹林深处,石桌前,一名留着白色长须的老者静坐着,眼睛弯成月牙,声线亲和慈祥:“这孩子那一巴掌的声音真大,瞅瞅,竹叶都落了不少,栖冶,你觉得呢?”
顾栖冶端坐在轮椅上,一袭黑色暗纹长衫,长长的头发用发带半扎起,披散在后背,黑色薄毯盖住双腿,高挺的鼻梁唇薄偏粉,面色呈现病态的白,狭长的凤眸微敛,
指尖轻捻瓷杯,平静又淡然,宛如画中美人,闻言,稍稍抬眸盯向那落下的竹叶,语气平淡:“雪重,风大,不堪重负罢了,哪来那么多戏?”
老者捂嘴轻咳两声,似被他这话噎到了,布满褶皱的手中攥着黑色佛珠,轻捻转动,嗔怪道:“我这不是找话说,怕你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