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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那份本该在多年前就被她拿到手的礼物在此时来到了她的身边，可是她却彻底不需要了。

甚至，现在的她，开始觉得这份礼物是一个累赘。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几个世纪。

裴无涯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爱你……清霜……我爱你……”

几个字砸下来，沈清霜心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她想尖叫，想疯狂地推开和捶打裴无涯，可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眼里发热的眼泪砸了下来。

沈清霜仰着头，她想要将眼泪逼回去，可却是徒劳。

直到裴无涯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缓缓抬头。

他用粗糙的手掌缓缓擦掉沈清霜的眼泪，那力道很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可是沈清霜却并不领情。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裴无涯，许久后，她笑着，突然问：“如果你爱我，那我怎么会放弃和你在一起？那我怎么绝望到想自杀？”

沈清霜没有歇斯底里，她笑着，眼泪却如同坏掉的水龙头般汹涌流下。

她的脑子里全是死亡来临前的那一刻。

所有的所有，全部发生在她本该最幸福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嫁给了她最爱的，也最爱她的男人，可偏偏他的谎言和算计让那一天变成了她最痛苦的一天。

她忘不掉得知真相那一刻的绝望，崩溃和近乎将她烧成一把灰的怨恨几乎要逼疯她，她至今仍然不敢回想。

“裴无涯，如果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吗？那天本来应该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我嫁给了我最爱的，也最爱我的男人，可偏偏你的谎言和算计让那一天变成了我最痛苦的一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沈清霜终于将这一切话说出口了。

这个时候，她没了伪装，没了故作锐利的坚强，她将所有的痛苦宣泄出来。

而这一长串的话，就如同一柄锋利的剑，直插入裴无涯的心底。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痛苦了，整张俊脸毫无形象地纠结在一起。

沈清霜看着这张她曾日思夜想、深爱了那么多年的脸。

她曾陪他从男孩成长为足以独当一面的男孩，却不会再为他而心疼了。

因为给她最痛、最深、最重的一击的，也是这个她最爱的这个男人。

他似乎并不了解她，又似乎非常了解她，所以永远知道如何伤害她能最能让他痛苦。

“裴无涯，我是带着痛苦和绝望离开的，现在是我的新生，我不会和你纠缠了。”

沈清霜静静地说着，不停擦拭着脸颊汹涌的眼泪。

“我纠结，我不想放过你我要报复你，但同时，我又不想和过去再有半分关系，尤其是你。”

裴无涯的眼睛瞪大，他看着沈清霜，一向平静冷淡的脸上出现了无以复加的慌乱。

沈清霜却没给他机会开口。

“我现在不爱你了，我也不恨你。”

裴无涯疯狂地摇头，他紧紧抱着沈清霜，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仿佛害怕沈清霜下一秒就消失了一般。

“清霜，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会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