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贱命一条,有什么受不得!
岑厘心头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庄怡满脸故作坚强:“没事,我没事。”
可她越是这样,岑厘越担心。
随着她摇头的动作,岑厘这才看见她耳后有几道鲜红抓痕。
那些痕迹又红又肿,从耳后蔓延至领子里。
不知延伸到什么地方。
人不知站在雨里多久,鞋子上满是泥污,头发蓬乱,衣服也被拽变了形。
手冷得厉害,岑厘捧着,感觉像是捧着冰。
岑厘想到她脖子上那枚红痕:“你……惹到太太了?”
难道被太太发现了?
庄怡连连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陪着太太说话,谁知道二小姐突然出来打我。”
看着庄怡无辜委屈的神情,岑厘心底涌出许多猜想。
“你跟我说下发生了什么,”岑厘看着庄怡的眼睛,“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母女俩相依为命多年,庄怡也习惯了依赖女儿。听到女儿这么问,立刻开口说了起来。
午饭后,二小姐裴芙从国外度假回来,给裴太太带了不少礼物。
母女俩下午一直在拆礼物,不知聊到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预约的美甲师刚好到了,庄怡引着对方进门去给主子服务。谁知刚开口还没说几个字,就挨了一巴掌。
“太太没动手,是二小姐,”庄怡眼泪滴在岑厘的手背上,“厘厘,是不是二小姐误会什么了?她好好的怎么就对我动手了呢?”
是裴芙动的手?
岑厘一时间也拿不准。
“妈,你在这等我。”岑厘深吸一口气,走进门。
室内温热的空气让浑身冰冷的岑厘打了个寒噤,过分馥郁的香气让人头昏脑胀。
湿透的运动鞋踩在地毯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裴太太正跟裴芙坐在沙发上,美甲师坐在地上给她们做指甲。
见她莽莽撞撞地冲进来,门口的佣人还拦了下。
岑厘推开对方的手,走过来。
她把声音放缓,不敢露出一丝质问、委屈的意思:“太太,我妈妈她年纪大了,受不得冷。如果有误会,能不能——”
裴太太冷冷瞥了她一眼,直接打断:“跪下!”
岑厘脸上一凝,下一秒便咬牙跪在地板上。
裴太太起身走到她面前:“受不得冷?她一条贱命,什么东西受不得!”
裴太太说着抬起脚,朝着岑厘胸口就是一脚。
岑厘疼得呜咽一声,晃倒在地。
“看,贱人生的也是贱人,你这不是受得好好的么!”裴太太冷笑。
岑厘疼得眼泪都冲出来,左胸先是疼痛,继而胀痛,几十秒后逐渐变得僵硬。
胸下肋骨像断了似的,隐隐有脏腑刺痛在绵延。
岑厘缓了缓,等眼前的漆黑散去,她强撑着胳膊跪直身子,压下口腔里的血腥味道:“太太,我妈她身体不好,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