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县令啊,本府这边已然收集齐了王钰一案的相关证据,今日就一同交予你吧,希望你可不要辜负了本府对你的信任呐。”赵端缓缓说完后,便从袍袖之中取出账册,递到了包勉的手中。
包勉有些急切地将账本打开,原来这竟是一本记录王钰向赵端行贿的账册。赵知府……这本账册上所记载的数目竟高达十万两之多!”看着账册上面最后的那个惊心动魄的数字,看着账册上最后的那个数字,包勉不由得瞪大双眼,满脸惊愕。”
赵端轻轻微微点头,眼眸之中倏地闪过一丝难以被察觉的光芒,缓声道:“包县令大可放心,这十万两赃银本府可是丝毫未动,一直原模原样地封存在府衙的库房之中,待到此案结束之时,本府自会将其上交国库充公。”
包勉听闻此言后,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些许,随即拱手说道:“赵知府实乃深明大义之人,下官内心深感钦佩至极。”
赵端轻轻摆了摆手,言道:“此乃为官之根本本分,包县令无需多言赘语。”言毕,赵端和包勉又谈论了一些公务之事,随后便拱手相互告辞。
自从包勉上任之后,时光已然悠悠流转了一月有余,转瞬之间便来到了清明佳节。
就在这天夜里,余杭县城中的绸缎庄老板林婉刚刚结束了从外地进货的行程归来。她手持着一把伞,慢悠悠地行走在道路之上,却丝毫未曾察觉身后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正悄然跟随着她。
当林婉行至拐角之处时,那人影骤然间手起刀落,紧接着,猩红的鲜血猛然喷涌而出,不仅溅满了那人影的面庞,还喷洒出一些沾染在了墙壁之上…。
“包……包县令,出事了!”次日一大清早,正当包勉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他的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
包勉听到这急促的声音,赶忙起身穿衣,随后打开房门一看,却原来是江樊以及耿春和杜顺这三人此刻正万分焦急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包勉心头蓦地一紧,赶忙急切地问道:“究竟何事这般慌张?莫要着急,慢慢说来。”
江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包县令啊,刚刚接到打更的罗四前来报案,说是他在昨晚的时候发现绸缎庄的林婉老板被人杀害了,而且就死在城南的那条巷子里,那死状可谓是极其惨烈,现场到处都是鲜血!”
包勉的脸色猛地剧变,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浓重的凝重,紧接着脱口而出道:“速速带我前往案发现场,顺带将白仵作也叫上。”
随后,包勉以极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将那官服整整齐齐地穿戴妥当之后,便跟着江樊、耿春以及杜顺一同匆匆赶往案发现场。
当众人抵达案发现场之时,巷口处已有捕快们将围观的百姓们阻拦在外面。县丞方申早早便已到来,此时的他正聚精会神地仔细观察着那具尸体。
“属下拜见包县令。”捕快们一见包勉到来,赶忙拱手抱拳行礼。
包勉微微点头,随后大步跨入巷子之中,他望了一眼那具尸体,接着转身朝着白福说道:“白仵作,开始进行验尸吧。”
白福领命之后,便即刻开始极其仔细地查验起尸体来。他时而轻轻翻动尸体以查看伤口,时而又认真查看周围的血迹分布情况。
包勉则在一旁静静地沉思着,他不断地环顾着四周,试图从这凌乱繁杂的现场当中寻觅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江樊、耿春和杜顺三人也都神情紧张异常,在周围努力地寻找着蛛丝马迹。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竭力伸长了脖子想要去观看,其中有些人在看到林婉那惨烈的死状后,忍不住转过头去开始呕吐起来,还有些人面露惊恐之色,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现场一片嘈杂混乱。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白仵作缓缓站起身来,面色极其凝重地对着包勉说道:“包县令,依这尸体的情形来看,这林婉乃是被利器割断喉咙致死,那伤口极为深邃,看样子应该是被人从背后悄然偷袭得手的,而且更为诡异的是,林婉的双腿竟然也被凶手给生生斩断了,再从这血迹干涸的程度来推测,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二更天左右。”
包勉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那在这尸体周围可曾发现有什么可疑之物?”
白福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说道:“暂时并未发现有什么格外特别的东西。”
包勉一边踱步一边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那这林婉在平日里可有与人结下仇怨?”
杜顺在一旁赶忙回应道:“回包县令,依卑职对林婉的了解,这林婉平素为人甚是和善,在生意场上也从未听闻她与他人有过太过巨大的矛盾冲突啊。”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呀,既然这林婉向来与人为善,而且也没有与他人结下仇怨,那这凶手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将她的双腿给斩断呢?”包勉一边苦苦思考着一边轻声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