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上,百官无不目瞪口呆,殿下的童贯大将军对武家小子的维护之情感人心魄,而童将军对于武大少年的庇护亦是铁骨铮铮,令人瞠目。
然,区区武大,只凭几句直言,想使满朝官员俯首低头,却是千难万难。舌辩之士固守不信空谈的道理,坚持亲眼所见方为实情。
此事倒也好解,童贯麾下骏马此刻立于宫门外,圣驾率臣工走向殿宇之外,工部之人连忙召来几位巧匠,在武大指引下,短时间内竟轻易铸造了四个马掌。此马掌,又称马蹄铁,其形犹如马蹄,看似简陋,实则微妙。
然而,在装配马掌的过程中,工部巧匠连连遇挫,面对暴烈军马,吃尽苦头。那军马暴躁异常,宛如童大将军个性一般,几番践踏工匠,狼狈不堪的景象让武大不禁想起了那匹踏宋子航于鼓下、名为来福的老马。
在童贯温言劝慰下,马掌最终装定。此刻,马蹄声清脆,略显嘈杂。“嗒嗒嗒”,疾奔在宫殿之外的马匹,童大将军纵马驰骋,英姿勃发!
“哈!哈!哈!”童大将军仰天豪笑,朝中文臣的脸色如同晚秋之叶,黯淡失色。赵佶亦拍案叫绝,“妙!妙!妙!怪不得苏老二位力荐于你,武植,你果然机智过人,朕深感欣慰!”
这苏老二位,自然是当代大儒,苏迟与苏适。两人德望超群,老臣众多,此言一出,众官惊讶万分。虽然他们曾闻苏家学馆开在武大故乡阳谷,却未想苏老竟曾亲荐武大至皇前者面前。
这一刻,那些言语官员再也不堪静默,匍匐在地,衣衫尽湿,惶恐之态昭昭。“陛下,微臣……微臣有罪!”赵佶淡然一笑,温和应道,“起来吧。”而后众人随赵佶归回紫宸殿。
李彦拿出事先拟好的圣旨,开始宣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阳谷县武骑尉武植……封为陈留县子,享有食邑五百户!”
李彦足足念诵了一盏茶的时间,其中话语武大唯一理解的是,他因献出南瓜获封陈留县子,食邑五百户。这意味着他回不去阳谷了,必须前往陈留,那里会有五百户人家从此臣服于他。
武大嘴角抽动,心中愤慨,“见鬼,老子不要去陈留,老子要回家!”
童贯以为这重恩令武大懵怔,拍他脑袋一掌,戏谑道:“还发呆做什么?快去接旨谢恩啊,呆瓜!”
武大哭笑不得。县子是朝廷的正五品爵位,可以世代相传,这地位岂是昔日的武散官所能比拟。一时间,朝堂之上哗然,议论四起。
特别是言官们,再次活跃起来:“陛下!这武植尚不满二十,即被册封为县子,有违常理,恳请陛下深思!”
“况且,我等之前列其十六罪状,武植未曾受罚,此刻又要加官进爵,还请陛下深思!”
“滚你娘的蛋!”
童大将军怒火中烧,“十六条大罪?拿出来给我看看!”
赵佶微微点头,李彦便递给童贯之前言官们递上的奏折。童贯边看边诧异赞叹,“烧杀抢掠?淫虐妇孺?谋取私利害阳谷百姓生活困难?咳咳,果然是巧舌如簧,胡言乱语!”
“童将军,慎言!我等所述皆是实情,半点虚假也没有!”
武大心中对这些言官产生了喜爱之情,“对啊,对啊,让他们刮起更猛烈的风吧,彻底把老子刮下去,别说爵位,散官也不要,老子只想回家!”
武大再次恭敬下拜,“微民武植,幼时愚昧,确有累累劣迹,诸位所言皆是事实,望陛下责罚!”
就这样认罪了吗?言官们错愕,怎么回事?赵佶坐在宝座上也乐了,贵为天下共主,赐过无数恩典,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武大这样的人物,封赏刚到手便自己请求惩处。
童贯白了他一眼,一手指拎起武大,呵斥:“呆子!哪来的罪可认?都是空穴来风,有老夫在此,你还怕什么?”
武大气急败坏:“小子我有罪,真的有罪!”
童贯将武大丢在一旁,向那些言官嘲讽道:“你们看看,好端端的一株青年栋梁,将来必成我大宋支柱,现在呢?瞧瞧你们,都把人吓得不敢做官了!”
“童大将军此话可笑!武植已自行认罪,将军何必再说?”“呸!”
童贯口吐唾沫,对言官们痛斥:“认你的大头鬼罪!有你全家都有罪!这些狡猾的谏官,捕风捉影,陷害忠良倒是越来越精通啊!你们脑子里装的全是粪吗?你们去过阳谷吗?知道现在阳谷什么样子吗?”
言官急辩:“下官未曾去过阳谷,可武植若非心怀鬼胎,怎会自承其罪?”
“老子认你一个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陛下才刚宽恕你们因马掌一事构陷武大的滔天大罪,你们不但不反思,竟还信口雌黄!?”
刚接受太医医治伤口重返大殿的高俅反问:“哦?童将军难道去过阳谷?”
“你这个蠢货!老子没去过,但我儿子童英在阳谷!如今的阳谷正在恢复建设,武植的作坊和商贾店铺遍布其中,就连乡下小孩放学后都能捡石头换铜板,你说成年人一天能赚多少钱?阳谷百姓安享太平,你们居然以此抹黑武植?”
“哦?”童贯所说让人难以置信,就连赵佶也疑惑问道:“童卿所言属实?”
“陛下不信,可以派使前去核查。退一步说,武植果真如此不堪,苏家二老岂能荐举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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