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栀几步下楼,便看到傅叙白捂着小腹流着血,她浑身一紧,第一反应来到傅叙白身边,“你躺下别动!”
她声音止不住的慌。
明明是学医的,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脑子还是短暂空白了一下。
傅叙白靠着墙坐下来,看到徐栀,则弯了弯唇:“抱歉,吓到你了。”
她强调,“你别说话!别乱动!”
徐栀拿开他的手,小心翼翼揭开衣服,露出被刀刺入的伤口,在腹部,她瞥见地上带血的水果刀,还拔了出来,已经造成了二次伤害,她拿来干净的毛巾按在伤口位置,减少出血,拿来外套盖在傅叙白身上保温,避免体温骤降。
傅叙白握住她的手,看她惨白的小脸:“没事,死不了。”
“不准你胡说八道!”徐栀紧紧抓住他的手,她没有工具,不好随便处理他的伤口,血暂时止住,可是不知道伤的多深,她起身进厨房拿了密封袋将刀收起来,眼泪不受控落出来。
蒋楚被蒋来控制,蒋楚还在笑,盯着徐栀,徐栀看蒋楚,只说了两个字:“疯了。”
蒋楚一顿,笑容僵在脸上。
很快120来了。
徐栀陪着傅叙白去的医院,路上紧紧握着傅叙白的手,因为出血,傅叙白嘴唇泛白,额头和鼻尖都是冷汗,她很心疼,不断和他说话:“别睡觉,叙白哥哥,很快就到医院了,你别睡,坚持一下。”
他穿的黑色衣服,要不是浓烈的血腥味刺鼻,根本看不出来他流了多少血。
徐栀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喜欢穿黑色衣服,受伤流血了也看不见。
傅叙白其实没想睡,甚至还能笑,说:“别哭,放心,不会让你守寡。”
徐栀很忌讳那几个字,“不要开玩笑,你不会有事。”
傅叙白没她想的那么虚弱,被蒋楚刺入的时候,他避开了位置,蒋楚还想来第二刀被他擒住了手,甩掉刀,他没那么傻被刺成刺猬。
很快到了医院,徐栀忙里忙外,傅叙白被推入手术室里,而徐栀挂号缴费,有条不紊,勉强保持最后的冷静,忙完后等在手术室门口,手心和脊背全是寒意。
另一边,蒋来直接将蒋楚带到派出所门口,蒋楚恍然醒过来:“我不要进去,哥,我知道错了,你别让我进去!”
“你涉嫌故意伤害罪,我是警察,蒋楚!你想让我徇私枉法不成?!”
蒋来不带任何感情,打开车门,绕到副驾,蒋楚拼命拉着车门,不让蒋来打开,她在车里嘶吼,崩溃知己,“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哥哥……”
“没得商量,下车!”蒋来不想看她一意孤行,一步错,步步错,“蒋楚,我在救你,你知不知道!”
蒋楚哭成泪人:“我会坐牢的,哥,你不是帮我,你是害我!”
“蒋楚。”蒋来用力拉开车门,身上笼罩一层阴郁,“你不是三岁小孩,为了情情爱爱动手伤人,我太惯着你了,要是叙白有什么事,我不带你来这里,警察也会上门找你。”
“我不是别人,我的妹妹犯了错,必须承担后果,之前你胡闹我可以忍,现在不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下来,就算拖我也要拖你进去坦白自首。”
与此同时,徐栀狠了心报警。
持手伤人已经是刑事犯罪了。
等警察过来,徐栀说了事情来龙去脉,交了伤人的水果刀。
傅叙白被推出手术室转入普通病房观察,蒋来到了医院,他问徐栀:“叙白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没有伤到器脏,但伤口很深,需要住院。”
徐栀顿了顿,告诉他:“我报警了。”
“明白。”蒋来没有疑问,“应该报警的,这次是蒋楚做错了,她错得离谱,必须得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以为你还会护着她。”
“不会,我自己本身也是警察,不会包庇她。”蒋来说,“她已经去派出所自首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代替她跟你和叙白都说一声抱歉。”
徐栀是生气的,她没想到蒋楚疯魔成那样,还好傅叙白有惊无险,她咬了咬牙,说:“道歉没有用。”
蒋来沉默,毫不掩饰内疚。
蒋来一直守到傅叙白醒过来。
他手背插着针管补液,失血过多导致身体电解质紊乱,他手撑着床要起来,徐栀摁住他的肩膀,轻声说:“别乱动,伤口缝了针。”
傅叙白凝视她:“是不是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