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吴老教苏阳的第一个太极架子——望江式。
武者练气,这个气,其实就是身体的热量,普通人的热量,无法留存在体内,会从毛孔挥发出去,而内家武者,却能通过特殊的武术架子,将毛孔暂时封闭,将气留在体内,淬炼精气神,民间流传的的马步桩,其实也是一个武术架子,只是很少有人能将马步标准的站成一匹马,站到重心落在脊椎末端,所以很少有人能凭此练出气来。
苏阳的望江式是吴老教的,随意一站,便立刻生出效果,封闭毛孔,留住热量,使用暗劲而消耗掉的气力,也在缓慢恢复着,而随着苏阳一遍遍的打着太极,产生的气便越来越多,这股气贯穿苏阳周身,直抵太阳穴,苏阳的精气神也越来越好。
打了一会,苏阳稍微改变了下节奏,顿时毛孔开合,浑身骤然雾气腾腾起来。
这是在换气,只有最精华的气,才会永久留在武者体内,而多余的糟糠,只能任其流失。
如此一来一回,足足一个时辰后,苏阳才停下身来,他满面红光,容光焕发,吐气如蛇,感受到了比以往更清晰的进步。
苏阳暗暗计算,如果不使用其他办法,继续这样练下去,大概一两年后,他就可以到达明劲的巅峰,成为一方武林高手了。
这已经是极快的速度,但苏阳却还是不满意。
他思考着快速提升的办法,发现只有用外家拳弥补,内外双练,才能快速达到明劲巅峰了。
“只可惜,吴老不在,没人教我外家拳。”
苏阳可惜的说道,以前都是吴老教他什么,他就练什么,如今吴老不在了,苏阳才发现自己学过的,真的很少。
这时候,苏阳反而很想再次遇到那神秘少年,那少年年纪不大,却已达明劲巅峰,还能迸发出暗劲,绝对是师承名门,自己,或许能从他身上偷学到一些东西。
就像撩阴掌与猴偷桃。
想到撩阴掌,苏阳干脆摆开架势练了起来,不停调整着姿势,以及熟练身体的重心的变化,练了一会后,苏阳发现猴偷桃那支撑地面的左手,并不是用来抓沙蒙人眼睛的,而是用来保持平衡,如果一爪掏去,没偷到桃,这只手还能迅速一撑,猛的蹦回去,不会被人反击道。
苏阳很聪明,常常能举一反三,虽然没有师傅教,却一点一点的摸到了关键之处,进步也是飞快,动作也越来越迅速。
如此,时间一天天过去,苏阳抛开了其他事,每天都躲在地下练功房中,拼命练功,他所学不多,反而更易专精,每一招一式都被他钻研到极致。
无论是用作防御的太极卸力打力,还是太极搬拦捶,撇身捶等攻击招式,还是撩阴掌、猴偷桃,苏阳都进步极大,一段时间的练习,他的气力更是大涨,一掌打出,衣袖能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只是,苏阳依旧嫌进度太慢了。
“要是能有一个老师,就好了,实在不行,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也好。”苏阳再次感概。
他转头看向练功房的各种练功器械,他知道这些器械,都是为某些特定武功定做的,但他不知道是什么,自然也就用不上。
唯有那木人桩,以及数十根木棍组成的梅花桩,苏阳知道用途,其中木人桩是练咏春拳用的,而梅花桩,则一定是练步法的。
咏春苏阳不懂,只在电影中见过,胡乱练习也练不出什么,而梅花桩,苏阳觉得自己可以试试,或许能得到些什么。
想到就做,苏阳来到梅花桩前,见第一根木棍上写着几个大字:行步如过火,一步一个坑。
苏阳思索许久,觉得意思是说行步要迅速快捷,就像踩在火上一般,不可停留,但却不是飘过,而是要用劲,每一步都要踩实了才行。
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苏阳觉得试过才知道。
他随手一撑,便翻身上了梅花桩,抬脚向下一个桩子踩去。
第一个桩子还好,并没有任何难度,但第二个,苏阳发现他的双脚拌蒜了,若要踩实第三个木桩,他的脚必须像面条一样扭曲才行,身体也必须倾斜到六十度才能踩到。
这样的难度,让苏阳完全无法保持住平衡,顿时脚拌脚,直接从桩子上摔了下来。
有难度的东西,反而激起了苏阳的好胜心。
他与吴老学的最多的是太极,太极重下盘功夫,注重一个‘稳’字,在脚法、身法上,却远不如八卦掌、形意拳来得多变与诡异。
八卦掌有游身八卦,步法展开像‘贼’一般,总是围着敌人游走,闪到敌人的侧面,攻其软肋,防不胜防,所以古时把练八卦掌的人叫做‘八卦贼’。而形意拳有十二形,也就是十二种身法,龙,虎,猴,马,鸡,鹞,燕,鹰,鼍,骀,鹰,熊,变化良多,随机应变。
反而太极,什么都没有。
所以身法这方面,是苏阳的薄弱点。
与人对战,若是身法高明,就能处处快人一步,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苏阳有心将自己的短板弥补,便与这梅花桩较起劲来,一次次的翻上去,又一次次的跌落下来,每多走一步都极为困难,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将梅花桩当成了一条征服之路,一步一步的去征服。
直到夜幕降临,苏阳也最多只在上面走了五步,五步之后,身体必然失去平衡。
如此,接下来的半个月,苏阳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走梅花桩上,在他看来,这梅花桩简直有些诡异,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布置的,几乎每一步,都是人体很难做到的极限,只见苏阳在上面左歪右斜,如同不倒翁一般,左脚刚向右踏出,身体几乎要倾倒,右脚又要立刻向左踏出,将身体强行拉扯回来。
有时候,身体向前倾时,脚步却要向后踏,完全与惯性背道而驰,仿佛是以折磨人为目的。
意志坚定如苏阳,都差点觉得根本无法完美踏完,险些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