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了一夜,一大早,阮灵儿趁着鱼儿还睡着的时候,便又到了后山的树林里头,只没想到匡扬比她还早,阮灵儿到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了有灵气的存在。
“你来了?”
“嗯?”阮灵儿侧了侧身子,觉得这一夜过去,她的耳朵是越发地不好使了,得要自己仔细地去听,才能够稍稍地听清些,“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刚来。”匡扬似乎也看出了阮灵儿的为难,声音跟着大了几分,“怎么样,昨日抓回去的兔子可有帮到你。”
“有的。”阮灵儿了头,“已经帮着排除了几个结果,你呢,现在身上的毒性如何?”
“我昨日运功加快了几分毒性运行,命七天的毒是侵入血脉中,流淌各个穴道,再慢慢阻碍各个穴道血脉的流通。在我体内,先是流经……”
“匡扬。”匡扬的话还没完,阮灵儿却是皱起了眉头,步伐慢慢地又向匡扬的方向移动了几步。
“怎么了?”匡扬的话又多了两句,终于意识到阮灵儿在叫住他,时间朝着她没有焦的眸子看了过去,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匡扬。”阮灵儿却没有回匡扬的话,只是依旧喊了一声,脑袋微微地一动。
该死,明明刚才还能听着他的话,这会子,居然连个声音都没了。
她皱起了一弯眉头,两只手在耳朵旁使劲地拍了两下。果然,还是一都听不到。一夜时间过去,她的耳朵也不好使了。
这命七天的毒,的确不能觑啊。已经是第六天了,明天才解不了毒,毒性就会全部侵入心脉了。
她想着,一旁的人看着她的动作也察觉了几分意思,又是唤了阮灵儿两声,只是阮灵儿却哪里听得着,皱了皱眉,才又道:“匡扬,你在听着我话吗?如果是的话,在我手掌画个圈吧。”
阮灵儿着,手掌向着身前的方向伸了过去,朝上摊开了来。
不一会儿,阮灵儿只觉得右手掌心有些轻微地发痒,匡扬的食指落在自己掌心上,画下了一个圈来。
倒是出乎意外的,匡扬的手指头轻柔得很,丝毫不像有些男人的毛糙。不过看来,他是在听着自己话。
阮灵儿抿了抿唇,手掌依旧摊开着,又接着道:“毒性发作了,我现在不但看不见,也听不着了。”
她着,抿出一丝笑意,朝着匡扬站着的方向,微微抬了抬头,“所以现在,只能我问你问题了,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就在我手掌上画圈;如果不是,那就画一个叉,可以吗?”
阮灵儿着,静静地等了会,匡扬便在她的手上又比划了一个圈来,看来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真是有趣,活了这么多年,阮灵儿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跟一个人交流,不过看来,这个方法还是很行得通的。
“匡扬,毒性蔓延到各个穴道的时候,会伴有轻微的刺痛感吗?”
手掌上轻划了一个圈。
“那么,脐下的关元穴和中极穴,是中极穴先有疼痛感吗?”
又是一个轻划的圈。
“那,耳门穴疼痛的时候,是针扎般的刺痛感还是长久的大幅度按压痛感。嗯……不对,应该这么问,是刺痛感吗?”
顿了顿一个轻划出来的叉。
……
就这样来回地问了好几下,阮灵儿才终于放下了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意,“跟我中毒时候的症状不一样,那看来不是这种配置方法了。”
阮灵儿着,从腰间掏出了一颗药丸来,“这个是解药,你快服下吧。不过匡扬,我真没想到,你不是炼药师,居然还能将这些毒性在穴道上的症状记得这么清楚,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原本找人试毒,就是为了能弄清这毒性在体内的情况,所以这种事情,一般也是要有修为在身,熟悉各个穴道和走向的人来比较好。
只是阮灵儿还是没想到,匡扬能分得这么清楚,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还真是难得的细致。
她的话音落了下来,耳旁依旧是一片清净,只是些许的停顿后,肩上却是重了重,似乎是匡扬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
阮灵儿笑了一声,又从腰间的另一侧拿出一颗药丸来,语气也扬了几分,“只剩下两颗药丸我还分不清了,匡扬,你再帮我尝尝这一颗,想来明天的时候,我便能知道真正的解药是哪一种了。”
也不等阮灵儿的话完,掌心便是一空,匡扬已经从她掌心中拿走药丸了。
再是要谈其他的功夫,阮灵儿这个又瞎又聋的身子,还真的是没法聊上什么其他的来。想着时间也离灵宫弟子做早课的时辰不远了,他们便也没在耽误,迅速告了别,又回到了灵药殿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