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联姻在即,惟恐多生枝节,皇帝便将洛无双派去了城外的京畿营为都督使,虽然只是在两国联姻的暂时‘职务’,也能算得上除了两国将军坐镇之外的一号人物。
说白了洛无双就是皇帝监视南璃国的狗腿子,皇帝怕南璃突然作妖蛾子,说是派太子卫贤安亲自领一万亲兵来迎娶公主走个形式。
可是谁知道是不是假借着联姻之名,顺带来个兵临城下逼个宮什么的,皇帝自然是要派狗腿子去日日、夜夜地监视卫贤安。
恰好洛无双又是大理寺的少卿,盯梢暗杀酷刑,大理寺中人哪一个不是个中强手?
而洛无双正愁没有原因离京整理赤霄军人马,一拍即合,当夜就麻溜收拾着行李去了京畿营。
白天就海吃湖喝与北燕和南璃的官员混成一团,夜里就歌舞升平、左拥右抱,直到欢宴结束,到大家都沉沉入睡的时候,洛无双就睁大眼睛去整顿军务去了。
今夜洛无双也照样跟着一帮官员推杯换盏,不过这一次卫贤安难得出现了。
不管是北燕还是南璃的官员,大家都很是放松,但是卫贤安一来,大家都收起一副懒散的模样,正襟危坐起来。
“太子殿下圣安、见过卫太子。”
“众卿平身。”
卫贤安径直往洛无双的旁边的位置走去,洛无双却是屁股都不挪,分明没有想给卫贤安挪位置的意思。
“洛少卿,啊是洛都督,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这时候洛无双才抬眼看了卫贤安一眼,奉承道:“怪无双喝多了酒,竟然识不得卫殿下了,殿下可好?”
卫贤安不说话,勉强分坐在洛无双的旁边一小块软垫上,显得有些委屈和窘迫。
为了转移自己的窘迫,卫贤安道:
“大家大可像之前一样尽情,不要因为本宫来了,就变得如此拘谨。”
官员都暗中腹议道:“来了你这么一尊大佛,怎么可能还尽情欢乐起来?”
但是面上却是和和乐乐地打趣道:“殿下说的是,殿下说的是。”
被打断的歌舞又得以继续,大家的目光总算没有集中在卫贤安的身上了,卫贤安小声地回应洛无双道:“托洛都督的福,本宫甚是安好。。。不过在本宫的记忆里,洛都督的模样一如江南初见时呢。”
“听闻飘飘姑娘在京城也很是吃香呢,所幸当初遇上的是都督大人,不若是本宫收下之后,或许早就扔在那个角落任明珠蒙灰了呢。”
洛无双听着卫贤安言语中的挑衅,也不动怒,将手中的酒杯拿在手中把握。
“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未经过两国的通牒入他国境内,是属于叛国行为?两国都可当街格杀呢,我就不记得在江南见过殿下,殿下莫不是属于梦一场?”
卫贤安闻言低声失笑,摇摇头道:“论口才,本宫始终还是赢不了洛都督。”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洛无双空酒杯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满上。
也不等洛无双与自己举杯,主动跟洛无双碰了酒杯,一饮而尽道:“可是洛都督,世间你不能掌控的事情很多,总不能全都是你赢。”
卫贤安说完之后站了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看见洛无双依旧没有打算喝下自己敬的酒,又俯下身来小声道:
“就算本宫做梦那也是美梦一场,不像有些人是无穷无尽的噩梦,在梦里满是屈辱折磨。。。挣脱不开,逃离不了。。。”
洛无双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她淡漠的声音响起:“啊这酒水里为何落了苍蝇,好生叫人恶心,殿下不会责怪臣将酒杯捏碎,喝不到殿下诚心诚意敬下的酒吧?”
卫贤安直起腰身,温和地笑起来道:“本宫怎么会忍心责怪洛都督呢,本宫历来最是敬仰佩服德才兼备的人才了。”
“各位大人,今夜原本是想同各位大人共同赏月品词,奈何本宫与洛都督相谈甚欢,竟一时贪杯,此刻便觉得酒劲上头,恨不得倒床昏昏欲睡了。”
宴会进行到此刻,都还是两国和平的美好现象,只是南璃国有一个方脸将军出席道:
“听闻北燕国的洛大人与当朝宰相慕大人相互欣赏,同寝共枕,是不是洛大人的枕头特别软?可否借我们殿下一枕?”
此话一出,北燕国的大臣们的酒就醒了一半,盛京确实有传言洛无双好龙阳、之癖,但其当从三品为大理寺少卿且又是御前红人,身世背景殷实敦厚再加上又是一个呲牙必报的主,谁敢拿此事打趣?
况且两国交往,却拿此事打趣,不免有贬低和嘲讽北燕之意,还暗含着一股调、戏猥、亵的下流味道。
洛无双此刻正拿出手绢准备擦拭手上的酒水,正欲开口说话的时候,便有人抢先道:“洛都督和卫太子同为男儿,卫太子却向洛都督借枕头,难道南璃国的龙阳之癖不仅源远流长,还试图染指我北燕的大好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