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很恬静,好似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是在望向手中枯竹剑时却目光柔和,好似看待恋人一般,极为痴迷。
“那应当怎么‘看’?”苏行止越发的听出心中疑惑。
李剑侍不答,他起身轻掸灰衣,而后手持枯竹剑,向着竹屋行去,在即将步入竹屋之时,有浅淡的声音传来。
“我知晓你想要问什么,但是我无法给你解答,剑与刀相似,想要运用它,先要了解它。”
“或许你自认为古刀与你伴随十数载你早已了解了它,但是你可曾想过,可能,你从来未曾真正知道它的所思所想。”
“了解它,它的所思所想?”苏行止陷入沉思,眉头蹙起。
“用‘心’去看它,你会知道的。”竹屋门口,李剑侍止住身形,轻声道:“你可曾想过,你的刀,除却你自身修为的缘故外,它之所以无法出鞘,是否会是,因为它没有遇到那有资格让它出鞘的人?”
说完,李剑侍再不停留,步入竹屋,吱呀一声,将屋门关上。
他虽然说得不多,但是实际上,他已经将自身所知晓的所感触到,都已经传达给了苏行止。
无论刀剑,使用之人,先便要了解它,懂得它,否则如何去运用?
这道理,苏行止知晓。
甚至可以说,临东城,苏李两家的子弟都知晓,但是如同李剑侍这般说的,用心去看它,这样的说话,苏行止却是第一次听到,这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太难了!
“用心看?有资格让它出鞘的人?”苏行止轻声自语。
他再度望向手中古刀,手指抚摸剑鞘,这把古刀,极为沧桑古老,其上有风霜洗礼留下的痕迹,岁月斑驳,历经了无尽是时日,终究达到他的手中。
它很不凡,甚至说苏家历经上千载的时光,也不过出现一柄这般的古刀。
其内蕴含了大秘密,很强势,记载有无尽岁月之前的景象,夹杂着诡异至强的极道刀法。
苏行止蹙眉,他思索到此时,才陡然发现,似乎自己真的未曾了解过它。
它有灵,这是众所共知的事,否则也不会在苏行止年幼之时,随着其步入刀墓而破空进入他的手中,但是这般多年,他与它相随,却从未想过,它在想什么。
“原来,我本身就错了。”良久之后,苏行止叹息。
“因为天赋资质尚可,故此我潜修临东崖,一直在强求武学修行,一直将其当做修为助力,并非将其当做自身的伙伴,从未去了解过它。”
苏行止苦笑,望向李剑侍的竹屋,遥遥一拜,随后身形展动,离开青竹林。
在这里,短短数句之间,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如何去看它?用心去看,如何才能用心看?这需要缓缓的探索。
接下来的数日时间,苏行止都不再前往乱斗台,并不在意外界的重重变化,他流连与武学阁与自身的院落之中,他心神都沉寂下去,如同李剑侍一般,开始探索,如何去看自己的古刀。
自从他步入临东崖后,便刻意在避开古刀,因为刀不能出鞘,连命名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是使用?
故此他修行武学,从未思索过运用刀法武学,便是有也只是如同踏马一刀这般的蓄力法门。
而且这样的情况,随着他获得达摩经后,越发的明显。
因为达摩经的奇异特性,他发现它的兼容性太可怕,能够达到极端的变化。
但是也正是因为达摩经,他越发的发现自身攻伐的不足,在那日,见到李剑侍的惊艳剑气,他才陡然惊觉。